原炀对顾青裴的讽刺充耳不闻,嗤笑道:我是来讨那顿饭的,我不要钱。
我今天实在没时间,这边儿好多活儿等着我,要不改天?
就今天吧,改天说不定我又没空了,顾总不会连一顿饭都要赖掉吧。
顾青裴面上的肌肉有些僵硬,原炀这么不依不饶地往他公司一坐,来是好来,送走可就不容易了。
他看了看表,无奈道:成,就今天吧,原总想去哪儿吃?
地方随我挑吗?
看你方便。
原炀站起身,拿走吧,我开车。
顾青裴道:我开车跟着你吧,不然我明天上班不方便。
你没雇司机?
眼下用不着,节约成本。
原炀靠在墙上,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正好,我再给你当一回司机,你要是不介意,明早我可以去接你。
顾青裴喉结不自觉地鼓动了一下,原总说笑了,就你开车吧,走吧。
说笑?原炀笑了两声,我又不是没当过你的司机。
顾青裴淡笑着摇了摇头,不想再跟他继续扯皮。原炀找他,当然不会是为了一顿饭,而是有话要说,他能预感这不会是一顿愉快的晚餐,但他没办法回避。
比起两年前恨不得拿绳子绑他的原炀,现在的原炀已经好对付多了,至多只是费费脑子,磨磨嘴皮子,他还应付得来。
不过,他们之间这种虚伪的相处模式,很可能瞬间崩盘,他希望真有这一刻的时候,他和原炀能和和气气地互道一声再见。
那句两年前他们就该对彼此说的再见。
当他们两个被狭小的车厢包裹,被迫呼吸着彼此的味道的时候,俩人均没有开口说话。
他们离得很近,近到原炀换挡的时候,手肘总能碰到顾青裴。
原炀能味道顾青裴身上淡淡地男性香水味,顾青裴也能闻到原炀身上清爽的剃须水。
他们曾经对彼此的味道熟悉无比,他们曾经亲吻过对方的脸庞,抚摸过对方的身体,也曾密切交合,紧紧拥抱。
如今却变成如此诡异的关系,顾青裴不知道如何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他非常想弃车而逃。
原炀把车停在了一个小区正门旁边的停车场,临街商铺被一个连锁江南菜品牌租了下来,门店很是招摇漂亮,顾青裴以为是在这里吃饭。
原炀带着他进了餐馆,并领着他穿过餐馆大厅,从后门走了出去,直接进入了小区内部电梯。
顾青裴皱了皱眉头,这是去哪里?不是在这里吃?
谁告诉你在这里吃。
那你……
近。原炀面无表情地盯着电梯上显示的楼层数字。
那我们这是去哪里。
我家。
顾青裴一愣,声音沉了下来,我们为什么要去你家。
是你说的,地方随我挑。
原总,这不适合吧?
哪里不合适?原炀戏谑地看着他,眼神却很是阴暗。
我们已经……
你想说我们已经分手了,是吗?
顾青裴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地看着他。
电梯停了下来,门打开了,原炀按着电梯门,做了个请的姿势。
顾青裴没动。
原炀笑道:我们确实分手了,不过想一想,你让我白干了那么久,却从我身上什么都没捞着,不觉得可惜吗?
顾青裴的手握成了拳头,原总究竟想说什么?
我想,顾总那天说的两不相欠,实在对我太宽容了,我欠了顾总不少东西,想一一还上,不然,实在心里不安。
顾青裴冷冷地瞪着他,我不需要你还什么。
原炀凑近了他,低下头,薄唇贴着顾青裴的耳边,但我需要你还我一些东西。
顾青裴伸手去推他,却被原炀一把抓住了手,紧接着顾青裴被猛地按在了电梯厢的镜子上,原炀高大结实的身体压了上来,顾青裴还未等张口,火热的嘴唇变堵住了他唇,原炀那粗暴的、霸道的吻一如往昔,是那么地熟悉,勾起了顾青裴无限地回忆。
他在短暂地怔愣过后,开始剧烈的反抗,可他在体能方面从来没赢过原炀,被原炀死死地压制着,甚至被原炀卡着下巴被迫张开了嘴,湿软的舌头强势地入侵了他的口腔,他被原炀的吻弄得呼吸困难,面色潮红,甚至在原炀极富技巧的挑逗下,小腿有些发软。
就在顾青裴几乎要喘不过气来的时候,原炀终于放开了他。
顾青裴的手一得到解放,拳头就狠狠地朝着原炀的脸招呼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