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年没说话。当然生气,但好像也不单单是生气。
她看了眼手机屏幕上的时间,居然快十二点了,便说:这么晚了,你快睡觉吧。
你不也没睡吗。谢谢你开机,不然我要哭了。
简年切了一声:你脸都不要,怎么可能哭。
今天对不起,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了,除非你允许,我绝对不再亲你。
听到那个亲字,简年的脸上发烫,急切地打断他:你还敢说!
路时洲立马闭上了嘴,顿了顿又问:你怎么才能不生气?我哭给你看行不行?
别闹了,挂了。
哎,别挂,你走到窗边来,阳台的那个窗户。我要真能哭出来,你就别生气了行不行?
简年疑惑地走到阳台,打开窗户一看,两个钟头过去了,路时洲居然还立在昏黄的路灯下。明知道整栋楼都黑着,他不可能看到自己,简年仍旧心头一跳,终于确定那不纯粹的气恼里还掺杂着几分欣喜。
过去的六年里,她连梦里也不敢相信,有那么一天,路时洲会先说喜欢她。
不过过去的她也想不到,原来这个人又坏又无赖,说什么哭给她看,明明笑得虎牙都露了出来。
你站在这儿干什么?快回家吧。
那你还生不生气?
……
你要不生气了,就考虑一下当我的女朋友吧。
……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愿意了?
不行!不要!
这人可真奇怪,做了这么过分的事,又回过头来问这个,不觉得次序错了吗。就算她不气了,眼下那句我愿意也是绝对绝对说不出口的。
听到她果断的拒绝,路时洲觉得自己又犯蠢了,季泊川明明说过简年性格羞涩,不能太急进,他居然想也不想就直接问了出来。不过季泊川也说过,必要的时候可以直接牵手,就算她嘴上不答应,就算她还没动心,只要被烙上了烙印,也会觉得他和别的男生不同。
牵手都是如此的话,接吻更是吧?路时洲不再忐忑,压住心中小小的得意问:那简同学,我明天还能给你打电话吗?
隔了片刻,简年才说:你想打就打好了。
路时洲没说话,可隔着六层楼,也能看清他脸上的喜出望外。
你能不能一直不关机,把手机带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