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居看完公事公办的问候信,又看到给拾京的糖和画,心中颇不是滋味。
倒不是争宠或是吃醋,傅居对南柳没男女之情,也无遐想,但即便如此,看到南柳通过自己对另一个男人好,他也是委屈的。
好像自己很多余,又不得不站在这个多余的位置上,帮他们绑上红线。
傅居拿着糖和画,敲开了拾京的屋门。
拾京头发盘着,耳边别着一根炭笔,手里拿着自己做出的缩小版模型,还在钻研那个据说做好了就能把他爹完好无损炸出来的新式火铳。
傅居一言不发,把糖和画放在拾京的图纸上,拾京这才分神看了一眼,眉头一皱:这什么?
画是封泽画的。
小孩子打小就学握笔,但于画画写字上,仍是稚嫩。
说是画的拾京,实则说她画的是谁都行。
男女莫辩,人鬼莫辩,十分难看。
傅居伸手敲了敲画上的落款。
封泽。
这两个字写得倒是很有名家风范。
拾京一改刚刚被人打断思路的不高兴表情,眼中带笑的把画拿起来,嫌弃又欣喜的仔细看了,叠好放怀中,又捏了颗酥糖,尝到令人怀念的熟悉甜味,问傅居:南柳送来的?
傅居点了点头。
拾京又问:给你也送的有?
傅居翻了个白眼,点了点头。
信也算,反正不能失了面子。
拾京嘴角一抽,把糖咬断,嘎嘣嚼着吞了,又埋头作图,看起来是吃味了。
傅居悠悠转出去,躺回床上。
过了一会儿,职业习惯作祟,想到自己临走前瞥的那一眼图纸,似是算的有错,又起身敲了敲拾京的房门:傻,开门开门,你那口径好像画的不对!不是这么玩的!
过了好久,房门才开,傅居嘟囔着怎么这么慢,在里头生孩子吗?
拾京浑身冒着水气,脸颊两旁的潮红还未全消,看他的眼神很是无奈。
傅居还未反应过来,问他:你洗澡了?准备休息?
拾京没好气道:降温!
傅居哦了一声,跟他说:我刚刚回去想了想,琢磨了下,你这个口径……
话到一半,傅居忽然反应过来拾京为何这个样子,脑中电闪雷鸣,大喊道:不是吧!你有病?!我就提了南柳一个名字,你至于这么激动吗……
拾京深吸口气,又缓缓吐了出去,皮笑肉不笑的给他抽了下嘴角,把门拍上,在门那头说道:你才有病,我是正常男人,我想她。
傅居面对着门,忧愁的扒拉脸皮,把眼角拖得老长,拾京头上那根红发带睁眼闭眼都在自己眼前晃,他觉得自己迟早有一天会被折磨死。
半晌,拾京再次打开门,神色也正常了,拿着图说:好像还真错了。带着你的通行令,我再去墨玉潭看一眼。
傅居一个脾气很好,把懒奉为人生中心的人,硬生生被拾京逼的很想亲手打人。
傅居说道:你真是有病!这都什么时辰了?!
拾京精神百倍:不行,我今天做不完这点就睡不着,都怪你,明天再告诉我南柳送东西来不就好了……
傅居无话可说,认命。
两个人跟夜猫子一样,钻进林子里,在矿灯的照射下,摸到墨玉潭。
拾京绕着石堆,前后左右都看了,重新标了数据。
傅居提醒道:石堆周围每天都在变化,他们虽然不把废石料往这里放了,但离这里也不远,你要提前考虑炸完之后周围会是什么情景,考虑会不会引起二次地形变化这些问题,总之不能急。
拾京说道:我们到崖上去,从上方引炸呢?
傅居打了个哈欠,评价道:拾京,你爹在潭子底下正笑你异想天开呢,你听见了没?
闭嘴,我阿爸才不会笑我。拾京歪头看着后方的石堆,过了一会儿,补充道,我阿爸只会罚我面壁。
傅居好久没说话,拾京转头:你睡着了?
未料,一转头,见到的是一个他熟悉的人。
溪清姐姐!
溪清犹如游荡在夜色和丛林中的猎豹,站在三十步开外的林边,眯着眼看着他们,身上的银饰在盛夏的闷热中似是暖的,柔光闪烁。
危险,野性,还莫名带着母性光辉。
傅居的眼,看直了。
作者有话要说:傅居和拾京…………不是cp!!!
傅居和溪清,你们倒是可以猜是不是cp……
☆、第65章 一口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