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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自横暴露,景召怀疑自横身份(二更)
晚上十二点左右,急诊室前前后后来了一波食物中毒的患者,都是附近一所高中的学生。秦响和周自横过来挂号的时候,分诊台有人在排队。
值班护士处理完手头的病人后过来给周自横量了体温和血压,他是外伤发炎,要做抗感染治疗。
家属先去挂一下号。
秦响眉头皱起,踌躇了一小会儿,才跟周自横说:我去挂号,你坐在这里等会儿。
周自横坐在候诊的椅子上,恹恹地嗯了声。
秦响留下他,去了分诊台。
分诊台的护士说:身份证给我。
周自横没有身份证。
秦响很小声地和护士说明情况:我们出来得急,没有带身份证,不用可以吗?
护士说:医保卡也行。
也没有带。秦响很焦急,能不能先挂号?
护士给了她一张登记信息的单子:身份证号码记得吧?
秦响一脸为难:一定要填吗?
护士有点不耐烦:现在都必须实名挂号。
秦响没办法了,写字的时候用手遮着,填了陈野渡的信息,希望护士不要念患者的名字,那样她还可以藏着单子不给周自横看到。
周自横这会儿烧得晕晕乎乎,躺靠在椅子上,眼皮耷拉着。有人过来,坐在了他旁边的位子上。
那人叫道:野渡。
周自横眼皮动了动,视线里有重影,和灯光一起,晃得他眼花。
你怎么在华城?
见他不回答,那人问:哪不舒服?
他不想说话,觉得烦。
陈野渡。
一隻手伸到他眼前,晃了晃。
他毫不客气地推开:你谁啊?干嘛一直和他说话。
对方回答:景召。
周自横不认得,本来就人不舒服,更加没有好脾气了,粗着嗓子说:你认错人了。
抱歉。
景召起身,坐到对面的椅子上。
秦响挂完号过来,因为心里焦急,也没心思管四周,径直走到周自横身边。
自横。
他用手枕着趴在椅子上,很不舒服:嗯。
秦响蹲下来,声音很轻柔,像在同小孩子说话:走得了吗?
那倒不至于走不了。
周自横手一伸,虚弱的语气:你扶我。
秦响扶着周自横去了急诊外科,周自横临走还回了下头,给了景召一记冰冷冷的眼神。
景召发现陈野渡的电话关机了,他打了几次,无果。
他给方路深发了一条消息:【醒了打给我】
他伤已经处理过了,起身往外面走,还没出医院,方路深打过来了。
没睡?
已经过了零点了。
有案子,在局里熬夜。方路深问,有事找我?
野渡这几天有没有什么异常?
元宵之后我就没见过他,电话也打不通。方路深在那边抽烟,声音有点沙哑,前几天我家那个傻弟弟也来我这里打探野渡的近况,什么情况?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刚才那位手上戴的手表景召认得,陈野渡喜欢戴表带宽一点的手表,因为手腕上有自杀留下的伤。
扶着那位的女士他也认得,是陆女士的租客。
景召没有十成的把握,暂时不好说。
我也不清楚,联系不上他。
元宵已经过了,华城的气温慢慢升高,街上路人脱下了厚重的大衣,树叶也开始抽芽。温度一上来,殡仪馆的防腐工作就难做很多。
上午九点,殡仪馆接收了一具特殊遗体,往生者被人挖开了肚子,五脏六腑全部遭到了严重破坏,而且身上有多处被砍伤损坏。
遗体要做修复,难度颇高,由商领领、老裴、冯康、小李四个人负责,将近中午一点才修复完。
从修复间出来后,老裴问冯康:家属来了没?
走廊里一位家属都没有,这样的情况并不多见。
没来。冯康说,我去业务厅问了,这位往生者没有家属,他的同事办理了‘一条龙’,火化间的师傅等会儿会过来。
一条龙是殡仪馆的一项丧葬业务,从接尸到下葬全权由殡仪馆来负责,家属甚至可以不用露面,一般办理一条龙的人群多是失独老人,但今天这位往生者还很年轻。
情况有点特殊,老裴多问了一嘴:那位同事呢?
交了钱就走了。冯康一时嘴快,我听接尸的师傅说,里面那位是跑码头的混混,跟人火拚的时候被——
老裴打断了:小冯。老裴神情严肃,死者为大。
冯康立马闭上嘴。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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