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话一出,梅子心里多少松了口气,她小心地看了看鲁景安等人脸色,发现他们面上依然有戒备之色。
皇上大手一挥,自然有人送上酒水。
皇上亲自将一杯酒端到萧荆山面前,满怀感慨地说:荆山,此去一别,怕是再见无期,今日朕这一杯浊酒,权当饯行。
鲁景安和萧荆山的目光都落到了那杯酒上。
酒显然不是浊酒,那是清澈见底的酒。
可是清澈见底的酒里面就没有什么东西吗?
皇上凝视着良久没有动作的萧荆山,淡淡地问:怎么,荆山不喝?
萧荆山抬眸看了眼皇上,忽然笑了:皇上赐的酒,荆山怎么会不喝?
说完,他断然拿起那杯酒,仰头豪迈地一饮而尽。
皇上看着他这番动作,忽然笑了起来,笑声中带了点凄凉:很好,喝下这杯酒的荆山,还是我昔日的好兄弟!
萧荆山喝完这杯酒,将酒杯重新放会托盘,面无表情地说:皇上,荆山此生再也不会踏入上京城一步,皇上请多保重龙体,荆山就此别过。
说完这话,他并没有等皇上再说什么,径自跳上自己的马车,握起缰绳赶马而去。
马车行驶得依然缓慢而平稳。
鲁景安和呼延将军伫立在路边的身影,忽然有一丝萧瑟和落寞。
皇上站在那里许久,一直看着那辆马车渐渐走远,远到连车后扬起的灰尘都再也看不到了。
他终于叹了口气,闭上双眸,轻轻地说:回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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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女人,冷讽而艳丽地笑:你真得放他走了?
一个男人的声音这么说:我不放他走,又能如何?他的声音里有一丝疲惫。
女人忽然站起,冷声道:得天下者不拘小节,他留着一天,早晚是个祸害!
男人却忽然笑了:你总是说让我杀他,可是若我真杀他,难道你不会怨我?
女人一下子不吭声了。
男人叹息道:你心里总归是一直有他,即使我为你做到这般,你还是放不下他。
女人蹙眉道:我原本就是他的人,你当日既然要我,今日何必如此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