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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寒江做完手术才两天,照理说不该出院,可虞寒江一来恢復得很好,能下床走动;二来他身上还背着杀人血案,必须归队尽快调查;三来,肖楼是他的主管医生,肖楼签字同意他出院,其他人也没说什么,科室主任客气地叮嘱了他几句,就放虞寒江走了。
前天晚上为了抢救,他的衣服沾满血,已经被护士给剪碎,虞寒江也不好穿着格子病号服去调查。还好听到他出院的消息后,警队的同事机智地给他送来了一套新衣服,虞寒江在洗手间换上,和肖楼一起去了17楼的泌尿外科病区。
穿上警服的虞寒江,恢復了往日的神采,英俊严肃的面容一看就让人心生忌惮,何况他身材高大挺拔,视觉上会给人极强的压迫感。
哪怕秦长明教授是颇有威望的老专家,对虞寒江也十分可期,还主动给虞寒江倒了水虞警官,我听说你查案的时候受伤送来我们医院抢救,这么快就出院了吗?要注意身体啊!
——秦长明,仁川医院泌尿外科主任。头髮花白,身材微胖,脸上笑眯眯的,很是和蔼可亲。
虞寒江淡淡道多谢秦教授关心,我的伤并不重,已经恢復得差不多了。今天打扰您,是有一些问题想要请教,希望秦教授配合。
秦长明笑道当然,配合警察办案是我们公民的义务嘛。虞警官有什么要问的?
虞寒江直截了当地问给邵清格做肾移植手术的是您吧?
秦长明神色坦然是我,邵清格是我老同学邵正阳的独生子,自小就身体不好,老邵拜託我给他的儿子做手术,我当然不能推辞。手术挺顺利的,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您知道肾臟的来源吗?
这个我不清楚,是老邵花钱买来的,说是捐赠者不愿意透露姓名。
来源不明的肾臟你们也敢做手术?
虞警官,这你就不知道了。捐赠器官的人,不透露姓名的很常见。当然,原则上我们医院会帮忙找,但器官不是那么好找的,有时候家属有门路,能找到合适的肾臟,我们只要检测肾臟功能没问题,也是可以做移植手术的,毕竟不能见死不救,对吧?秦长明笑着说。
您近三年来,做过多少起肾移植手术?能所有人的病例资料吗?虞寒江问。
不多,加起来大概十例。秦长明打开电脑,说,肾移植毕竟需要很多钱,一般老百姓负担不起,会放弃治疗;负担得起医药费的,也不一定能找到合适的肾臟。
他将自己做过肾移植手术的病例拿出来,道虞警官需要的话,这些病人的资料我可以拷一份给你。秦长明迅速将资料压缩打包,虞寒江上前一步,用u盘拷贝下来。
对了,为什么突然查肾移植?有什么不对吗?秦长明疑惑地看向虞寒江,我们的手术,都是按规定做的,我做的这十例手术也很成功,应该没问题吧?
抱歉,调查原因暂时还不方便透露。虞寒江拔下u盘,礼貌地道,谢谢秦教授配合,以后要是有问题,我可能还会再来麻烦您。
不客气,随时欢迎。秦长明笑眯眯地送走了虞寒江。
虞寒江出门时,肖楼正在楼道里等他,两人对视一眼,肖楼用心有灵犀通道交流道你觉得这个秦长明嫌疑大吗?
他说话的时候很坦然,看上去完全不知情,很可能他只给需要肾移植的病人做手术,并没有直接参与器官走私。虞寒江一边快步往前走,一边说,我觉得你的推测更合理,真正参与器官走私的很可能是某个黑诊所,这家医院到底是中介机构还是真不知情,还需要继续调查。
邵总说他爸妈到了,你要去问问吗?
好。虞寒江顿了顿,赵森在心外科,我现在穿着一身警服过去,很可能会惊动他这个杀人凶手,你把邵清格的父母带到你的办公室,我跟他们聊聊。
肖楼点点头,在岔路口和虞寒江分开。
来到心外科icu的时候,邵清格的父母已经探视结束,正在走廊里跟赵森确认手术细节,在知情同意书上签字。
肖楼走过去,礼貌地道邵伯伯您好,我是邵清格的朋友肖楼。
邵正阳目光温和你好。我听清格说他住院期间你对他很关心,天天来看他,谢谢你了。
应该的。伯伯忙完之后到我办公室坐坐,清格一些东西拖我转交给您。
好的。
他跟赵森签完知情同意书,便转身跟着肖楼来到普外科病区。
让他意外的是,办公室里站着一个高大英俊的警察,目光锋利如剑。对方平静地道邵先生您好,我是市刑警队的队长虞寒江,有几个问题想要问您。
邵正阳看向肖楼,后者抱歉地笑了笑对不起,邵伯伯,我不是故意骗您,是虞警官让我叫您过来的。
哦?找我做什么?邵正阳皱眉,我这些年做生意一直遵纪守法,可没干过什么偷税漏税的事。况且,税务方面也不该由刑警来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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