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得不行,之后,清河郡王耳朵一动,突然微微皱眉。
府外,怎么仿佛有哭声?
☆、第178章
谁在哭?
夷安虽然觉得武将果然更合适自己的胃口,比那些小鼻子小眼儿心眼儿特别多的家伙招人喜欢多了,况与心胸开阔之人谈话心情顺畅,正觉得找着了好朋友,就听到了外头的呜咽声。
陈嬷嬷脸色有些难看,出去看了一眼,回来便带着些气愤地说道,是王府的侧妃!
这话说的,就是烈王的那几个侧妃了。
屋里顿时一静,目光都落在上头抹着茶沫不说话的烈王妃的身上。
夷安眼角却微微一跳,露出了不快。
不是她迷信,实在是她大新婚的就有人哭丧,实在晦气!
若是随便找个人嫁了,她倒是无所谓,只是萧翎是她真心喜欢的人,这样不吉利,难免叫人生气。
我成亲,外头就嚎丧,这是哭给我看呢!清河王妃素来都是个多心的人,此时便冷笑了一声。
是给我上眼药,外加逼迫一下你,叫你往王府去。烈王妃见夷安脸色不好,便笑了笑,有些漠然地说道,难怪,若你今日,从我这门里出去,却过门不入,那一家子的脸就都没了!只要夷安对烈王府不敬,虽然叫京中诟病,然而叫人笑话的,却只有烈王一家。
连个儿媳妇儿都拿捏不住,还有什么本事呢?
况清河王妃并不是一个无礼的人,正经婆婆都拜见了,这就是明晃晃地看不上烈王一家的节奏。
外头究竟是谁?夷安冷笑了一声,只与陈嬷嬷问道。
是大公子的生母。陈嬷嬷看了看眯起眼睛的烈王妃,忍着心头的恨意低声说道。
当年,就是这个女子的出现,叫烈王夫妻彻底离心,恩断义绝再无转圜。
这些年这侧妃在京中招摇,因府中没有正妃,隐隐有烈王府当家人的架势,越发得脸。
您要不要出去见见?陈嬷嬷见夷安敛目不语,仿佛是在思考什么,恐她初嫁磨不开脸,便轻声问道。
她是什么身份,我是什么身份?她也配!夷安忙笑了笑,之后将正欲起身的萧翎按住,只与身边的一个女兵笑道,与外头那人传我的几句话儿,若是她还愿意哭着,就叫她随意,左右丢人的不是我,又算什么呢?难道丢人的之中没有烈王不成?
跪下哭哭啼啼的可是他的妾!
她还跪着呢!陈嬷嬷便恨恨地说道,这不是逼迫么?!
若长辈都跪下哭了,夷安却不进门,那就是夷安跋扈。
她骨头软,愿意跪着就跪着,左右小猫小狗当过来的,不知跪过多少人,何必担心呢?疼的难道是咱们?夷安还没叫谁拿捏过呢,见陈嬷嬷气得呼哧呼哧的,知道这也是个直爽的人,便笑劝了一句,这才漫不经心地对那女兵说道,侧妃娘娘来请我,只怕是想叫我去给父亲请安,只是我的话儿……
她转着手上的一枚水润可爱的果子,脸上露出了甜蜜的笑容,只是说出的话却带了刀子,慢慢地说道,父亲如今身上不好,多冲撞我呢?父亲是个慈爱的人,想必不会计较咱们这一时半刻的不是?
那侧妃?这是在骂烈王晦气,只是若烈王执意要见夷安,却是不慈,这女兵记下了,便急忙又问道。
一个侧妃,一个妾,难道还叫我一个郡王妃在她面前折腰?没叫她来拜见我,已经是看在父亲的面上!夷安的话越发地毒辣,见这一回连这女兵的脸色都变了,便继续说道,父亲还在病中,她竟哭哭啼啼,这是在诅咒父亲?我是个孝顺的人,若是听见她再如此,说不得就要替父亲出口气,掌她的嘴!
说到最后,她的眉眼又在众人呆滞的目光里柔和了起来,虚弱地一笑,掩了掩自己的嘴角温声道,真不是个规矩人,怨不得……她感慨道,只能做个妾呢。
陈嬷嬷瞠目结舌。
她虽然听说了不少夷安的丰功伟绩,然而这是第一次见识着这姑娘的战斗力,竟说不出话来。
这可比大刀片子砍人身上疼多了!
烈王还不得叫她气死啊!
那女兵却是见惯了的,并不吃惊,点头领命而去。
大点儿声儿,叫大伙儿都听听!夷安探着头还在吩咐。
那女兵席卷而去,果然不大一会儿,就有呵斥传来,哽咽声戛然而止。
这女人素质不行呀。夷安见不大一会儿女兵回来,对自己微微点头,显然是那侧妃自己回去了,便与在一旁揉着眼角,脸上却带着笑意的烈王妃摊手,无辜地说道,我不过几句话,竟然就走了,实在叫我伤心。
郡王妃,你是这个!刀光剑影大家都见过,只是这么个杀人不见血,武将们都长见识了,顿时都给了这位新出炉的郡王妃一个大拇指。
客气客气!夷安眼睛笑得眯起来,给众人拱了拱手。
来日,我帮母亲出这口气,叫她们知道,什么叫因果循环,出来做事,总是要还的。武将们开了眼,顿时觉得这是大八卦,等着赶紧回去与军中说说这位新掌兵权的郡王妃另类的彪悍,顺便埋汰埋汰烈王,竟坐不住尽数匆匆跑了。
夷安热情地送了众人离开,这才回头,与看着自己忍不住摇头的烈王妃笑了一声,一只纤细白皙的手微微握起,低声说道,欠了您多少,我这一回,都叫她们还回来!
既如此,都托付给你。烈王妃掐了夷安的小脸蛋儿一把,挑眉说道。
那我现在是不是招人喜欢多了?夷安小心眼儿,一件事儿记十年,急忙眼巴巴地问道,您还烦我么?
烈王妃咳了一声,翻了个白眼儿,却带着几分戏谑的笑意说道,本王妃从来不说假话!
儿媳妇儿软软地倒进了婆婆的怀里,打滚儿撒泼。
烈王妃脸上带着嫌弃,却搂着这个软乎乎的小东西不叫从自己的怀里掉下去,眼睛里带着真切的笑意。
陈嬷嬷看着鲜活起来的烈王妃,眼圈忍不住又红了,飞快地转头再抹了一把眼睛。
她只觉得从烈王纳妾几十年,烈王妃头一次笑得这样开心。有这样的好孩子承欢膝下,她家王妃也不算是白来这世上一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