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很疼的。
可是他没有人能够说自己的疼与委屈,就这样慢慢地长大,最后真的连疼是什么都忘记了。
以后,小心些,知道么?夷安抬头,认真地看着低头静静地看着自己,仿佛看不够的青年,摸着他的脸低声说道,哪怕是为了我,也得珍重你自己。
我一定好好儿的活着,咱们生很多的儿子,到了老了,我还能一直在你身边。萧翎将头放在夷安的肩膀上,憧憬地说道,你不能离开我,什么都不能把我们分离。
既然知道说这个,可见你还不傻。夷安心里难过,听了萧翎的话却还是笑了笑,轻声说道,以后,不管你有什么不高兴,不喜欢,都与我说,嗯?
嗯!萧翎带着些讨好地应了,顿了顿,见夷安雪白的颈子上都是自己留下的鲜艳的痕迹,红了脸,凑在她的耳边目光游弋地问道,疼不疼?
废话!清河王妃脸黑了,想到这个狼崽子自己爽了,顿时翻脸,真是特别有气势!
我服侍王妃。这样体面的活儿,多难得呢?清河郡王才不要把好机会让给碍眼的丫头们呢,急忙伸手殷勤地给夷安捏胳膊按摩全身,口中特别小心眼儿地说道,以后,都我来!
你这么醋,可怎么好呢?夷安伏在萧翎的怀里享受,心里熨帖,便笑道。
萧翎的力气掌握的不错,她是真的觉得身上放松了许多。
咱们自个儿在王府,管别人怎么说呢?萧翎觉得好王爷必须要学会吃醋,不然总是有四公主与七皇子这样儿的破孩子来与自己抢媳妇儿,顿了顿,见夷安点头,便小声儿说道,求你了,他委屈地说道,我,我沐浴的时候,都从来不用人服侍的。
他都不叫别人碰自己的身体呢,媳妇儿的身体,以后也只能他来碰。
知道了。夷安累的不行,此时昏昏欲睡,自然是什么都答应的。
萧翎听了眼睛一亮,飞快地转身从床边儿抓过了纸笔,写了关于清河王妃只属于清河郡王的种种若干条儿,吹了吹,眨巴着眼睛送到夷安的手边儿,哄道,摁手印儿!
他要证据!
夷安好不耐烦,此时浑身松快许多,只想去睡,烦心地顺了这个好生墨迹的家伙,看也不看就摁了自己的手印儿上去,就觉得身上一空,那青年跳下了床,躲到了箱子处,就听见哗啦啦的钥匙在响,之后传来了几声铜锁的声音,不由鄙夷了一下这个家伙,翻了身就要继续睡,却还是被爬回床上的青年唤醒,迷蒙之间就感觉手中一片冰冷,诧异张眼,就是一大把的钥匙落在了自己的手里。
这府里,连王府带我,都是你的。萧翎得了保证书心满意足,此时乖乖地说道。
夷安无奈地看着这个连自己都卖给她的家伙,烦恼地应了一声,将钥匙往床上一塞,顿了顿,突然张开眼,与萧翎无奈地问道,今日,该先去宫里对不对?
萧翎用茫然无辜的眼神看着她。
见他这德行,夷安真是想叹气,忍着困倦疲劳爬起来,就见萧翎下床给自己寻来了一身儿的大红的新衣,叫他给自己穿戴上,又插了满头的首饰,只觉得那银镜中的自己越发地美貌逼人,还带着几分春意,不由脸红了。
萧翎只推了夷安出去,自己收拾屋里。
这屋里有夫妻之间最私密的痕迹,萧翎是断然不肯叫别人看见的。对着床上一张带着血迹的白帕呆滞了片刻,清河郡王俊脸通红,卷起来眉开眼笑地收在了自己的小金库里。
小金库里还有一件,就是方才摁了手印儿的那张切结书了。
夷安可不知道萧翎打得那些小算盘,被推出了房间,就见青珂与红/袖站在庭院里,手中捧着银盆等物,顿了顿,到底想到萧翎,还是不必两个丫头服侍,往另一间屋子洁了面,又见两个小厮进来,同样是银盆净水,知道这该是萧翎贴身服侍的人,目光温和了起来,又命青珂拿了两个荷包赏了。
此时萧翎方才走出来,命人上了早饭,这才一同往宫中去了。
薛皇后早就起来,此时正在与德妃淑妃说话,听见清河郡王夫妇前来,便转头与德妃笑道,这两个孩子,倒是早。
听说昨日极热闹的,可惜了咱们见不着。淑妃便在一旁笑道,长宁那丫头撒泼打滚儿地要出去,我劝住了,正在宫里与我置气呢。
来日她大婚,都能见识,急什么呢?薛皇后边笑,就见宫门之外,天光之中,两个容色绝丽的青年男女并肩而来,那青年面容冶艳逼人,女子娇弱灵动,顾盼流转之间,仿佛带着十分的情意与妍丽,美轮美奂,如同天人。
再没有这样合适的一对儿了。德妃只觉得赏心悦目,竟生出了几分世间独一无二的惆怅,喃喃地说道,这是上天的珍宝。
这样美丽的两个人,走在一起,竟叫人想要落下泪来。
这就是缘法。薛皇后眼角有淡淡的笑意流淌,见夷安走过来,也不叫请安,知道这一天她必然是极劳累的,意味深长地看了看一侧带着几分餍足与欢喜,仿佛越发有了人气的萧翎,淡淡地说了几句便叫退下,又恐叫人以为清河王妃不叫自己看重了,又赐了御宴,郑重赏赐,这才算完。
出了宫,坐在马车上,夷安依偎在萧翎的怀里,只淡淡地吩咐道,去烈王府……见萧翎诧异,她含笑继续道,后头的府里,给母亲请安。
☆、第177章
去见母亲?萧翎手上一动,抱紧了怀里的媳妇儿。
你的母亲,难道不是我的?本该如此。夷安惬意地在萧翎的怀里找好了位置,眯着眼睛含笑说道,母亲辛辛苦苦养大了你,做了你媳妇,难道不该拜见母亲,孝顺母亲?这点良心我还是有的。
嫁了人,自然就该给婆婆请安,不过是因这是赐婚,因此必须先往宫里走个过场罢了,如今从薛皇后宫中出来,自然是要去给烈王妃磕头的。
毕竟,烈王妃抚养萧翎长大,又亲自下聘礼,这是给足了夷安脸面,哪怕烈王妃总是绷着脸,夷安都知道这就是个嘴硬心软的人。
清河王妃最喜欢嘴硬心软的人了。
父王处……
我一个儿媳妇儿,眼巴巴去给公公请安?做梦去吧!夷安可算拿住礼了,见萧翎眼睛亮晶晶地看着自己,目光也温柔了起来,摸着萧翎的脸轻声道,他待你不好,咱们不去理他!
只担心有人说你闲话。萧翎自然是不愿意叫夷安面对烈王府的,便低声说道。
闲话与我有什么用呢?自己心里自在欢喜了才是真的。难道你因为几句闲话,就不跟我过日子了不成?夷安叫萧翎搂得紧紧的,却觉得自己越发有底气了,便有些得意地说道。
萧翎眼角带着笑看着今日格外好看的媳妇儿,见她得意地仰着头,就跟斗胜了的小公鸡似的,不由满心欢喜地应了一声,与夷安十指交缠,依偎在了一起。
车一路到了烈王府的后头,夷安就见中门敞开着,陈嬷嬷正带着笑意领着人等在外头,见了萧翎与夷安下车,只看着这天造地设一样般配的孩子,只觉得欣慰,急忙上前行礼,含笑道,给王爷王妃请安。
哪里能受您的礼?夷安急忙扶住她,这才笑问道,您怎么知道咱们要来?
王妃说的,讨人厌的孩子又要一起来了。陈嬷嬷学了烈王妃的语气与嫌弃的模样,见夷安都要晕过去了,可怜的不行,不由笑了起来,顾不得自己的身份不合适,摸了摸夷安的发顶,轻声道,以后,王爷王妃都好好儿的,我与王妃,也就知足了。
母亲日后有咱们孝顺呢,您以后,天天见着我。夷安见烈王妃的门口又有许多的马与车,热闹非凡,目中露出了疑惑来,却还是没有开口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