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秦王如今连媳妇儿都没有,不是叫老娘矫枉过正了吧?
所以……德妃的声音又柔和了下来,慈眉善目地看着直打哆嗦的小宫女,和气地说道,别叫本宫动手,你来与本宫说,是谁叫你害七皇子的?
不知道!这小宫女瑟缩了一下,却仿佛想到了什么,咬着牙大声道。
你说了,本宫开恩,赏你全尸。你别逼本宫动手,到时候,德妃回头对薛皇后笑了笑,一转头,已然带着几分杀气,森然道,本宫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然而不知为何,这小宫女竟然都不肯再开口,德妃眯着眼睛看着她许久,转头再次看了看薛皇后。
务必撬开她的嘴。薛皇后与德妃说道。
德妃颔首,命人拖着这小宫女往下走。
落在她的手里……薛皇后指了指德妃的背影,与同样心有戚戚的淑妃叹息道,还不如直接死了。
夷安觉得这危险话题还是不要继续的好,免得叫自己太过好奇,此时顿了顿,这才厚着脸皮与薛皇后说道,既然如今宫中混乱,不如叫舅舅住到……
她沉默了一会儿,想说自己家或是宋国公府,却觉得萧翎一双眼睛哀怨地落在自己的身上,到底有点儿可怜他,便与挑眉的薛皇后笑道,就住到阿翎的王府上去。您也知道,他的那个王府,就是一个空架子,并没有人几个人服侍,来往的人少,总是能好好护住。
阿翎觉得如何?薛皇后便含笑与萧翎问道。
萧翎一双狭长的眼睛看了看手上圆滚滚缩成一团的破孩子,又看了看对自己嫣然一笑的心上人,顿时中了美人计,点头应诺。
叫,叫唐将军保护小七呀。胖皇子对跟萧翎一起住有点儿胆怯,仿佛知道若是和清河郡王住在一起,就要被这样那样,急忙转头与薛皇后央求道。
在七皇子的心里,唐将军还是很有安全感的。
唐天?薛皇后记性不错,想到谄媚的唐天,不由笑问道。
七皇子顿时点着自己的小脑袋。
叫唐天护卫小七几日就是。薛皇后不会在这样的事情上委屈七皇子,也觉得唐天是个好的,可以信任,便点了头。
一颗心都冒坏水儿的长安县主想了想唐将军哭得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模样,简直一脸的不能直视。
这回唐将军还不定得哭成什么样儿呢。
如此,小七就托付给你们。萧翎武力强悍,人又细心,薛皇后十分放心,见夷安跟着笑嘻嘻地点头,她顿了顿,便脸色平静地说道,这宫中乱七八糟,实在是闲人太多的缘故。她顿了顿,便与看过来的淑妃说道,陛下宠爱的美人儿,未免多了些,人多则易生事端。
只怕陛下……淑妃明白了薛皇后的深意,这是要驱逐宫中美人的意思,便有些为难地说道,若陛下与人说娘娘嫉妒,可怎么办呢?
咱们不必出手。夷安顿了顿,便含笑与上头笑道,四皇子妃不是与咱们说,要为姑祖母肝脑涂地,以示四皇子的孝心么?这事儿,就请四皇子妃去想。她身份尊贵,出身大家,定然能想出叫娘娘与陛下都皆大欢喜的主意来。
韦欢出手,不管如何都沾不到薛皇后的头上,就叫皇帝陛下好好儿地瞧瞧自己的儿媳妇儿是怎么忤逆的,想来该有不错的心情。
这不是坑人么?四公主顿时兴奋了!
嘴上说要孝顺忠心,不做出点子事儿来,也不过是嘴皮子顺溜。夷安哼笑道,当人傻子呢?
待她做成,我便再赐嘉奖与她,叫她在诸皇子妃中做头一份儿的风光。薛皇后温声道。
至于四皇子妃能不能受住这样大的福气,就不是薛皇后心上的事儿了。
这一次,一定不能叫坑害小七的那个东西跑了!薛皇后目中露出一丝杀气,见众人皆颔首,这才看着七皇子轻声说道,小七,这段时候很用功,也是因为这个,方才没有……她不愿说这万一,只淡淡地继续道,若只是从前那样天真懵懂,只怕这一次,难逃这暗算。
夷安突然动了动眼角,觉得有什么仿佛有些违和。
难逃暗算……
不知为何,她就想到韦欢那古怪的语气来。
这一次七皇子出事,她除了动怒,心底却有一种莫名的松了一口气的轻松与释然,实在叫人疑惑。
怎么了?萧翎见她脸色不对,急忙关切地问道。
没有什么。那种说不出的古怪叫萧翎打破,夷安怔了怔,觉得自己大概是敏感了,便含笑摇头。
萧翎定定地看着她的眼睛,见她目光含笑,这才放心。
瞧瞧这两个孩子,臣妾就觉得心里敞亮了。淑妃见萧翎珍重夷安的模样,就与薛皇后笑道。
难道母妃见了我与表哥不敞亮?四公主恐夷安羞臊,急忙扑进淑妃的怀里笑道。
长安县主是个难得的厚脸皮,一点儿都不害臊的,还在与薛皇后笑道,我与阿翎就要成亲,姑祖母是不是也很欢喜?
你们过的好,我就欢喜,只是别院那事,太过荒唐!薛皇后看着无辜地看着自己的萧翎,想到大太太进宫炫耀这小子竟然买了平阳侯府隔壁的宅子,简直哭笑不得,指着萧翎笑道,你是宗室,是郡王!瞧瞧你像什么样子?闹得满城风雨,宗室里往我面前告你的不是一个两个!
萧翎简直丢尽了宗室的脸,有人各扫门前雪觉得无所谓,自然就有人觉得,实在给祖宗丢人!
哦。萧翎老实地应了,一脸的不知悔改。
就是说说,咱们不做出格的事儿。夷安也在一旁甜言蜜语起来。
见她这样狗腿儿,却是在为了萧翎说话。薛皇后如今也不知是萧翎叫她拿捏住,还是这个女孩儿叫萧翎拿捏住了,这里头的官司理不清,不由无奈地笑叹道,罢了。
到底一笑置之。
宫中变得和睦之时,新城郡主的面前,此时看着一个俊朗的中年在自己的面前振振有词,不由生出了一丝冷笑来。
你说!从前是不是阿瑾与平阳侯府那丫头有什么首尾?!罗大人立在妻子的面前,见她冷淡不开口,却只义正言辞地说道,我记得清楚的很,这丫头在山东时,叫你请来家中,仿佛是与阿瑾极亲近的,你那时还口口声声要做婚!
你我夫妻这么多年,别的话你都记不得,竟只记得这个?新城郡主冷笑了一声。
她如今确实与夷安生出嫌隙,然而却也没有想过要败坏夷安的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