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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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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都不看旁人,只哀求道,我家的姐儿当年曾与清河郡王有一面之缘,从此念念不忘,竟痴心地一直等着,前儿好容易打听了王爷的事儿,想着做亲,谁知道竟赶上了赐婚!

你这是在埋怨陛下。大太太点头,认真地说道。

这妇人一梗,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埋怨陛下,这是个什么罪名儿呢?该是要杀头的吧?

她有些怯,然而想到烈王府四姑娘与自己说过的话,心里又生出了勇气来,急忙转移话题哭道,这孩子痴心呀,前儿与王爷表白,可是王爷看在贵府姑娘的面上,竟婉拒,她把杀气腾腾的大刀换成了婉拒,就叫大太太都惊呆了,听着她继续哭道,如今这孩子病得只剩下一口气儿,求贵府姑娘抬抬手,叫她入府,日后就是当个小猫小狗呢,好歹救了她一命,就当给自己行善积德了!

说完,这妇人竟软软地跪倒在地,哀求道,县主心善,不好看着她去死啊!我家姑娘也不与县主争什么,只求能日日见着王爷,就……哎哟!

才说到此处,竟只感到一股子巨力撞在了自己的身上,竟向着后头横飞了出去。

混账!大老爷怒极,一脚将这妇人踹到了院子里,怒声道,这东西是谁家的?!

他从来没有不打女人的规矩,见那妇人叫自己一踹,已经吐血爬不起来,转头与沉默的萧翎厉声道,这是个什么东西?!

父亲息怒。夷安见大老爷脸上变色,显然是真的恼怒,急忙上前安抚。

竟敢登门!大老爷闭了闭眼,面上平静,然而目中闪过了冰冷的杀机,止住了夷安,沉声道,这样有恃无恐,为了什么?!见夷安不语,他便冷冷地说道,没有还未嫁人,就拦着不叫人纳妾的,传出去,日后你的名声岂不是更恶?!你!他指了指起身缓缓而来的高挑青年,森然道,你招惹出来的东西,别叫夷安给你扛着!

您说的是。萧翎没有想到竟然有人这样大胆,听了自己的威胁还敢上门挑衅,况还敢在岳父的面前毁他,此时一双眼中冰冷入骨,缓缓地出去,走到那个一脸惊恐,却爬不起来的妇人的面前,轻轻的声音中泛着刺骨的凉意,轻声道,谁叫你来的?见这妇人叫自己的杀意震慑,竟吓得说不出话来,便继续问道,谁教你如此上门,来逼迫我的王妃?!

王,王爷……这妇人方才自然也见着了萧翎,只是她想着,这天底下的男人,谁不是怜香惜玉的呢?若是知道一个姑娘为了自己病重不起一往情深,想必这位清河郡王也会感动的,谁知道眼前,一个人踹得自己吐血,这位王爷仿佛还是要清算?

我说过,再有一次,要你一家的命,对不对?萧翎俯身问道,你当我的话,是耳边风?!

他眼中的杀意叫人心生恐惧,这妇人缩成了一团,竟不敢说话。

是萧清,对不对?萧翎淡淡地问道。

这妇人一抖。

不必杀她。大太太也气得够呛,然而此时,却目光一闪,指了指这妇人与萧翎说道,留着她,我要用!说完,只与外头的小厮传话儿,命人去寻薛义来,这才与夷安冷声道,你表哥家的祸事,叫他自己看着办!

大老爷见萧翎冰冷的模样,又听夷安正细细地与自己说起白日里萧翎与乾元帝赐婚之事,脸上微微一动,见萧翎已经走过来,沉默了片刻,起身拍了拍这青年的肩膀,这才沉声道,是我,误会了你,对你不住。

天底下,没有听到这个不恼怒的父亲。萧翎摇了摇头说道。

他这样宽和,倒叫大老爷有些不自在,咳了一声,面上却仿佛温和了许多。

薛义匆匆而来,奔进了平阳侯府的时候,就见姑母一家正在一处说话,他心中羞愧万分,来不及去看那个唤自己女婿的妇人,大步到了大太太的面前,往地上一跪,低声道,是我的疏忽,叫表妹吃委屈了。

他脸色有些疲惫憔悴,看得出精神并不好,叫夷安心中一叹,轻声道,这些都不是大事,只是四表哥,她见薛义抬头看过来,这才继续说道,这人说今日上门,是听从了烈王府四姑娘的话,莫非冯家,与烈王府还没有断干净?

今日打着亲家的旗号上平阳侯家的大门也就罢了,日后若是上了别人家吵闹,你都百口莫辩!大太太呵斥道,你这是要叫宋国公府把人都得罪个遍不成?!

糊涂!大老爷见薛义怔住了,失魂落魄的模样,便冷哼了一声。

薛义只觉得心都叫人掏空了,茫然回头看了看那个妇人,又转头看了看大太太与夷安,面容惨淡起来。

我没有想到,她连这些都不肯为我着想。薛义的声音仿佛是在飘,满脸都是眼泪,仿佛是在问自己,却又仿佛是在问大太太,轻声道,当初那个一心为我的人,去了哪里?

他怔怔地,有些木然,夷安看着有些不好,急忙与他轻声道,表哥回头去问问她,若是还是断不干净,她迟疑了片刻,还是认真地说道,表哥就送这几个回老家去,若是觉得不安,就多给银子多给地,做个地主,也好过在京中叫人算计。

薛义仿佛对冯氏的感情很深,夷安是敬佩这样的人的,可是若是叫自己吃亏,就不大欢喜了。

薛义抬头,呆呆地点了点头,这才抹了一把眼泪,转头提着那个妇人走了。

我瞧着有些不好。大太太想到薛义方才的眼神,就有些不安。

表哥不是鲁莽的人,总会有分寸的。夷安没冲到宋国公府去给冯氏两个大嘴巴子,不过是因今日冯氏没来,她不知道冯氏是不是知道今日之事,若是不知道,她自然不好挑唆薛义夫妻情分,可若是知道,就不是两个耳光能了结的了。

此时心里恼怒,她的目光落在萧翎的身上时却生出了淡淡的安心,仿佛有这个人在,自己永远都不会有失望的时候,夷安想了想,到底觉得萧翎重要些,便想着明日再与冯氏算账。

薛义却等不了。

宋国公府家中同出一脉,与别家不同,兄弟姐妹都十分和睦,虽然夷安初来,然而却依旧是薛义的妹妹,如今妹妹竟然叫妻子一家算计,挑唆家中情分,这如何能忍?只提着自己的这个岳母就回了府中,气势汹汹地冲进院子,就见冯氏正对着梳妆台理妆,十分悠闲,看着她轻松的模样,薛义心里一疼,却一把将嚎叫的岳母丢在了冯氏的脚下。

冯氏今日心情不错,叫薛义唬了一跳,低头见竟然是自己的母亲叫他丢了进来,只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拍案而起,厉声道,你做什么?!

你问问她,她做了什么!薛义气得浑身发抖,顾不得下人惊慌地往前头去请母后了,指着那妇人大声道,厚颜无耻,往姑母处去是做什么?!要不要脸?!他怒声道,我有没有与你说过?!少把你妹妹往表妹的面前塞?!贱人!打量薛家没人,由着你们欺负她是不是?!他骂道,那是我亲表妹!你这么坑她?天底下没有男人了?!

又是你表妹!冯氏气得眼珠子都红了,也尖声道,你拿她当珍珠当宝石,我也得捧着她?!我妹妹也很金贵,凭什么叫她踩在脚底下?!

她见薛义瞪着眼睛,便流着眼泪叫道,只是想给清河王做个妾,凭什么不依不饶,还告到你的门前?怎么这样挑拨咱们?!这是嫉妒!见薛义看着自己脸色扭曲,她也顾不得别的了,指着外头大声道,你这么喜欢你表妹,休了我去寻她呀!瞧瞧这巴结上了王爷的,还能不能看上你!

混账!这样诛心之言,实在叫薛义忍不住了,上前就是一个耳光抽在了她的脸上,竟将冯氏抽得摔倒在地。

这一记耳光之后,薛义却呆呆地看着自己的手,说不出话来。

这么多年,哪怕闹得再凶,他也从来舍不得碰冯氏一根手指头。

然而如今,他却失望的厉害,看着冯氏在地上挣扎,怨恨地看着自己,只低声道,这些年,我对你如何?难道我求你善待我表妹,你都做不到?

或许,并不是因夷安之事,而是他实在是累了。

她永远都在指责他,叫他与家中争吵庇护她,说兄弟妯娌对她的不喜,他是真的害怕了。

害怕叫她耳濡目染,他总有一日会与家中离心,变成一个同样只知道怨望的人。

清河王说了,再敢上门,要你全家去死。薛义此时,却冷漠了下来,看着面前这个当初给了自己温暖的女子,苦笑了一声,低声道,表妹什么都没说,也是因什么都不必她说,清河王把她护的严严实实的,这很好。他飞快地抹了抹眼睛,这才低声说道,至于咱们俩……我累了。

你要休妻?!冯氏面上露出一丝慌乱,突然尖声叫道,薛义,从前的情分,你都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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