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队人马自旁边的大道上绝尘而过,如果一直不拐弯,则可以直入皇城、去太子府。
红衣的手紧攥着裙摆,强自定心,不让自己乱阵脚。
过了大约半个时辰,终于听得马蹄声驰近。
娘子……小萄紧张一唤,红衣忙捂了她的嘴,侧耳倾听着。
那马蹄声越来越近,听上去很急促。终于,一声命令遥遥入耳:太子手令……关城门!
浑身一震。
出城!红衣一喝,话音未落车夫便扬了马鞭。
她离那来传令的人近些,马车驶起时,城门口的守卫尚未听见命令。
她离城门也近些,马车驰出城门时,那传令的人也刚至城门口。
关城门!守卫们疾呼着传令,其推大门。
厚重的城门在身后重重关上,红衣目光死死地望了许久,直至一切都远得模糊了,才终于松下一口气来。
还好……
席临川说她糊涂一世、聪明一时,这回好在还有这一时。
静默地缓了好久的神,她攥一攥小萄的手:书给我。
……诺。同样吓得不轻的小萄仍应得机灵,在包袱里翻了翻,将那本《诗经》拿出来交给她。
不想也明白,就算她逃出了长阳城,也不能直接把自己的所见所闻告诉席临川。
他在战场上呢,她上哪找他去?
知道坐标也没用,军中夹带女人,斩立决。
还是得通过惊蛰,通过她探索的法子,把这情报编成舞,用节奏传出去。
这话该怎么说呢……
太久不动笔写东西了。此前传出去的信都是他们写好文字版给她,她只负责翻译成鼓点。
如今到了考验自己表达能力的时候,突然觉得……好难……
红衣绞尽脑汁地组织着词汇,想着想着,忽地心念一闪。
——也许还是不要做什么总结为好,只把从禁军处了解的,以及她所见到的事情详详细细、一字不落地告诉他,让他做自己的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