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红衣猛回过神,定睛一看,忙不迭地站起来,面红耳赤。
按理说……不应该啊。他微眯双眸,笑容和煦。
红衣一愣:什么?
竹韵馆生意这么好,你还发愁?聿郸面带探究。
——咳,这不是怕你看了舞不高兴,我心虚吗?
红衣心里默默地这样答了,一舒气:公子找我有事?
聿郸一哂:我听绿袖说,你们今晚是要回敦义坊住的?
红衣点点头,不知他问这个干什么。
巧了,我近来也住在敦义坊。他朗然一笑,马车就在外面,同回?
……
红衣郁结于心,大感席临川也好、聿郸也罢,都将这话说一半的文字游戏玩得炉火纯青——先发个问让你主动说出你接下来要干什么,而后再说他打算和你一起,连想找理由拒绝都不方便。
不过对他,红衣还是拒绝了:不了,我们一贯走着回去,就当活动活动腿脚。
哦……聿郸了然地一点头,干脆地道,那我也走走。
……
红衣险些一口血呕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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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到这个份上,她就没有再坚持拒绝到底了。这般执著地要同走,显然是有什么事要同她说,还是听听为好。
添了分警惕,借谨淑翁主的口找了个坊中武侯盯着她们同回。一则是为安全,二则是知道禁军都尉府正严查和赫契人勾结的事,她得主动找个证人证明他们没说什么。
这日天阴,白日里便觉得满眼灰暗。到了夜里更有点阴森,既看不到月亮也看不到星星。
四下安静,几人的脚步听上去空落落的,武侯走在前头,手里打着的灯偶尔一晃,那光晕便乱一阵,透出一股说不出的苍凉。
我听说上元那日的舞,从头到尾都是你编的?
同走了许久,聿郸才轻轻地问出这样一句话。好似怕惊扰什么似的,一点波澜都寻不出。
红衣点点头:是。
那舞很好。他淡笑着赞道,我向来不喜欢你们汉人的舞,觉得看起来柔弱无力又尽是悲春伤秋强说愁,但这回的……不一样。
红衣颔了颔首:多谢公子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