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酣。
觥筹交错之间,宁蕴亲热得起劲,容迁虽然心中有所想,但是也十分欢喜。只有陈苍野面上淡淡的,毫无波澜的模样。
沈太尉不是傻子,一眼看出来宁蕴与容迁有些情事,便欣然愿意促成好事;一番谈论后,得知这个容五公子是喜欢珍奇异宝的,便表示有东海珍珠所藏,极炫目,愿意送给了二人。
容五公子可以制一杆珠簪,一枚珠戒,自然十分美也。沈太尉说得一脸神醉。用极细腻的南红来配——毕竟红珊瑚是很难寻得了。哎,砗磲也好!
也是个懂行之人。宁蕴心里面冷笑。
也有尚古之人,用了象牙来做簪杆子——自然也是十分好的。几杯酒下肚,席上嘉宾又附和,这个中年微微发福、日子过得滋润的太尉便脸上飘了红云。
五公子可以做个双珠玳瑁簪,如何?一双眼瞟向默默喝花露的宁蕴。赠给所爱之人,可好极了!
不错不错。容迁多喝了几杯,笑道。用点翠做点祥云的纹饰?那湛蓝的颜色。
沈太尉自然不断点头。
我从前,也有一杆。宁蕴缓缓道。
我从前也有一杆双珠玳瑁簪。宁蕴放下杯子,笑道。我送出去,然后收不回来了。
送出去的,何苦要收回?陈苍野正举着杯子,一双凛冽的目在杯后看着她。
送错人了是也。宁蕴无所惧,冲着他一笑。
你怎么知道送错了人呢。陈苍野放下杯子,正色看着她。宁老师。
一时气氛有点奇怪。沈太尉容迁都喝多了一一些,自然浑然不觉。那容迁道:便再造一杆,也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