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点小事。我道:德叔,刚才,那个黑冰化成的黑水里,有一道黑气跑了出来,然后钻进了我的身体里,那一会儿,我根本不能动弹,可是现在,我又好了!
啊?
德叔惊愕地看着我,似乎是没有听懂我的话,我又说了一遍,德叔才如梦方醒道:还有这种事情?把你的手掌让我看看!
你看,一点印子也没有,我现在都怀疑刚才发生的一切是我的错觉。我把左手手掌摊开,伸到德叔眼前。
德叔看了看,皱起了眉头,道:确实没有什么痕迹。
你!德叔又捏了那人一下肩膀,那人惨叫一声,德叔厉声道:黑冰之中,除了淹死鬼魂之外,还有什么机关?跑出来的黑气又是什么东西?钻行到人的体内,要干什么?说!
第四十八章 师徒分兵,再现敌踪
那人疼的呲牙咧嘴,又怕德叔再打他的嘴,也不敢大声叫唤,只是拼命摇头,道:回禀相尊,没有什么机关了,除了淹死鬼,真的没有什么别的机关了!小人只是异五行水堂的一个普通弟子,连先生的资格还不到,法器的法力也低,除了淹死鬼,哪里还能藏得住别的东西?求相尊明鉴,相尊明鉴!
嘿嘿……
德叔冷笑道:终于肯承认自己的身份了?小混蛋,你怎么知道我是相门的人?
晚辈……
你是谁的晚辈!
哦,不不,小人,是小人!那人道:小人还是有些眼力劲儿的,能看出来两位刚才施展的手段都是相门的手段。
德叔哼了一声,道:能看得出来,你刚才居然还敢阴我们一招!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以后一定改正,回去之后面壁思过,这一辈子都不做坏事了。
又是这一套说辞。我厌恶道:土堂的人,和水堂的人,说话都一样,还区别堂口干什么?不要把我们当傻子,老实交代,那黑气到底是什么?为什么从你那黑冰化成的水里钻出来,又钻到了我的手里?
小相尊,我真的不知道啊。那人可怜巴巴道:什么黑气,还钻到您的手里,我是听都没有听说过!
我以相门手段,察言观色,知道他的话,不像是假话,于是便问道:那你老实告诉我们,那黑冰是怎么做出来的?
回禀两位相尊,那黑冰是我们水堂的主要法器,我们级别太低,只是徒众,根本做不出来,所以,小人也不知道是怎么做的。
那你怎么会有?
是小人的师父水先生传给小人的。
水先生?我和德叔面面相觑,沉默了片刻,我道:那黑冰里的淹死鬼又是怎么封进去的?
是我自己找来的。那人道:小人的师父把这法器交给小人之后,就吩咐小人去找一些江湖河流,池塘、水坑、沼泽也行,只要有淹死人可能的地方,都可以去,然后用我们水堂的秘法,寻出徘徊在水中的淹死鬼魂,将它们封到这黑冰之中。
怎么封?
也没什么难,只要找到了淹死鬼,把黑冰祭出来,淹死鬼就会自动飞入黑冰之中,成为被禁锢的魂魄。
好邪门的东西!德叔道:既然这黑冰是你们的师父交给你的,那么你们封这些魂魄的最终目的何在?总不会仅仅只是为了祭练法器吧?
最终目的是什么,小人也不知道,但是师父曾经交代过,只要吸收魂魄超过八个,就要把黑冰交上去,师父也会传授我们一点本事,作为奖励,最后再把黑冰还给我们。
那人苦着脸道:所以我们干的也是辛苦事儿,因为每次把黑冰交上去之后,师父再把黑冰发下来的时候,里面的淹死鬼魂魄就全都没有了!我们还得到处去跋山涉水,去找新的淹死鬼。我们也是迫不得已啊。
那大刘村死了七个人,是你刻意杀的了?德叔道:七个人,再加上王桂娥的魂魄,刚好够八个!你是不是就是为了凑够八个淹死鬼,所以才会在大刘村设下局,然后害人?
不是,不是,不是我干的!那人死命辩解道:两位相尊明鉴,真的不是小人干的!两位相尊刚才也看见了,小人的黑冰之中只有两个淹死鬼魂!大刘村的事情,怎么会是小人干的?
德叔把眼一瞪,道:我正要问你,其余的鬼魂哪里去了!
我道:德叔,刚才黑冰里的两道淹死鬼,从模样上来看,不像是大刘村的死者中的任何一个人。你说,这货身上会不会有另一个黑冰?
我和德叔都冷冷看着那人,那人连忙道:没有了,没有了,小人级别低,有一个黑冰就足够了,哪里会有资格拿第二个!
我也不再吭声,上前把那人浑身上下重新搜查了个遍,也确实没有再发现任何可疑的东西,看来确实没有了。
我突然想起来早上测字的时候,我测出来的其实是两个方位,一个是北,一个是东南,眼下我和德叔只是在北位上遇到了邪徒,那么东南位置呢?
这个人的手段,跟德叔相比,相差甚远,大刘村的事情,应该不会是只是他一手策划的。
还有党徒!
我当即问道:你身上没有,那就是另有其人了?你的同伙在哪里?
啊?那人脸色一变,然后迅即摇头,道:没有同伙,我没有同伙——啊!别捏了,我说实话,有,有同伙!
德叔道:好好说话,免得再受苦!
那人脸上汗出如浆,道:小人有个同伙,大刘村的其他淹死鬼,都是被他拿走了,我们两个一起跑,然后中途分开了,两位相尊追的是我。
我道:他往哪里跑了?
他往西北方向去了。
放屁!德叔一声厉喝,啪的一个耳刮子打下去,那人脖子都咔嚓响了一声,也不知道骨折了没有,只见德叔狞笑着道:小混蛋,真以为我陈德不敢杀人?还是真以为我们是傻子?你和你的同伙,分作两路,一路朝北,一路朝东南,我们追的是你,另一个就是去了东南!你敢说是西北?
小人,小人记错了,呜呜,相尊大人饶命!那人说着说着,哭了起来,然后猛然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道:呜呜……小人是真的服气了,再也不敢说假话了。再说假话,您就杀了我!呜呜……
这此,看来是真的被德叔给打怕了,打服了。
有些人也真是贱,明明不是硬骨头,非要装模作样,办的也不是正经事儿,却非要严防死守,要是一开始就老老实实交代,哪有这么多的苦头去吃?
说吧,同伙是什么人?本事如何?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