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我也不推辞,当即分解道:‘财’,乃是‘贝’右有‘才’,‘貝’者,乃是上‘目’下‘八’,目下八方,正是寻人,应了咱们的心思;‘貝’音同方位之‘北’,此向咱们需要注意;‘才’字,乃是‘十’字弯钩,加一撇,咱们眼下正处于一个大分叉路口,东南西北、拐拐折折有六七向,也应了字形;咱们找的人是水堂邪徒,这位写字的小哥也是卖水的,‘才’字右加一捺,正是‘水’字,上北下南、左西右东,东南方位加一捺,正是咱所要找的人折向了东南。
德叔点点头,道:‘戎’字失了左旁‘丝’,从财变刀兵(绒值钱,戎不值钱,是兵器的意思),若想值钱,左旁添‘贝’,添‘贝’之后,却成了‘贼’,应了咱们要找的人,正是邪徒贼子!《义山公录》引《说文》道:‘贼’者,败也!这是好兆头!
第四十六章水堂邪徒,黑冰含杀
我嗯了一声,道:虽然要动刀兵,有凶险,但对方是贼,占了声名不利之方,确实是好兆头。咱们应该是有惊无险。
德叔道:只是测字,测出了两个方位,一个是北,一个是东南,这倒是有点难办。
我道:水无常势,水无常形,所以出现两个方位也是理所当然。说不定,对头不是一个人,分作两道跑了。
德叔沉吟了片刻,问饮料哥道:借用小哥之手,抛一枚硬币,正面向北,反面向东南。
饮料哥十分乐意,直接抛了一枚硬币,落下来,恰好是正面。
天意如此啊!德叔道:铮子,走,向北!
我和德叔也没再耽误,一口气把汽水喝完,瓶子一丢,沿着脚下的路,也奔北边去了。
耳后,听见那饮料小哥的喊声:这俩人,你们不是给我相字呢?叽叽咕咕说了半天,我也没听懂啊,你们真中!还有看相哩,也不给咱老乡看了?不是不给钱啊!
我和德叔都是一笑,也不答话,急急而去。
德叔功力比我深得多,走路要比我快,我则是仗着年富力强,又得了义兄传授过练气之术,虽然不如德叔走的那般迅捷,但好歹也没十分拖后腿。
天色很快便大亮,终于,我们在一溜庄稼地头的阡陌小道上看见了一个人影,在我们前面匆匆而行。
我瞪大了眼睛去看,以《义山公录》相篇,相行章之记载,断其走路姿势,只见其步狭腰斜,行如雀跃,已经知道他不是好人。
再看其行走力度与频率,似乎功力也不怎么高,与德叔相差甚远。
我看了德叔一眼,道:不是好人!
德叔也立即会意,当即厉喝一声道:妖人,哪里去?且留下大刘村死者的魂魄!
这一声,是震慑,也是试探,只看那人反应。
那人听见这一声喊,身子一哆嗦,回头看了我们一眼,扭头便更加奋力往前奔跑。
我和德叔一看这情况,便知道有鬼。
你给我站住吧!
德叔大喝声中,身形陡然一跃,刹那间兔起鹘落,只两个起落,便赶到了那人身前,劈手揪住衣领道:你是什么人?说!
啊?那人挣扎了一下,见不是对手,便没敢再动,当即脸色惨白,气喘吁吁,道:我不认识你啊,你是谁?干嘛抓我?
不认识我?德叔冷笑道:装得还挺像!我也不认识你,我就是想问问,你跑什么?
我以为你们是坏人!那人抗议道:你们追我,我还不跑?你放手!你再不放手,我就喊人了!
身怀武艺,却见人就跑,物反常必为妖啊。我也走了过去,道:你喊呀?我们正想让别人过来瞧瞧,能叫来警察最好,他们最喜欢的应该就是你们这些人。不过,这里是庄稼地头,周围一个人都没有,你喊,也喊不来人啊。
那人一愣,也不叫了,眼珠子咕噜噜转了几圈,挤出一副笑脸,道:两位老乡,你们是想要钱吧?这样吧,我也不喊人了,你们说想要多少,就算咱们初次见面,我孝敬你们个见面礼。
你倒是会说话!德叔道:我们不要钱,只要你带走的魂魄!
听不懂您的话呐。那人道:什么魂魄?说话间,那人脸色一变,道:您不是要杀人吧?哎唷,饶命啊,我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三岁女儿,中间还有个残疾老婆,一家人都指望着我活呢!呜呜……
闭嘴!我骂了一句道:你们异五行的人是不是各个都是业余演员出身?怎么演起戏来都这么不含糊?你妈八十多岁,你女儿三岁?你多少岁了?
三,三十岁……
你妈五十多岁生的你啊。我道:这么厉害,还要你养?
我妈……
我看见那人胸口处还有腰上都鼓鼓囊囊的,便伸手去摸,那人脸色一变,就要挡住,却被德叔一把攥住手腕,用力一捏,道:老实点,别动!
只听嘎巴几声脆响,那人闷哼出声,额头已经疼的见汗。
啊!饶命,饶命!那人嘶声惨叫。
德叔道:老实点就先不为难你!
我在他胸口处一摸,有块硬硬的东西,拿出来,是一个透明的水晶牌子,上面刻着一个篆体字:水。
果然是水堂的人。我冷冷一笑,把牌子往他眼前一凑,道:异五行,水堂!
那人脸色登时如死灰,嘴里却兀自辩驳道:什么异五行,什么水堂?我不知道你是在说啥哩!
我在他腰上一摸,却拿出来一个黑色盒子,触手之处,一股寒意浸肤,我吃了一惊,将那盒子打开,却见里面是一团冰!
冰块!
黑色的冰块!
就像墨水结成了冰一样,只是看上去诡异又可怖,不似寻常的冰块。
这是什么东西?我问那人道。
冰,冰块。那人结结巴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