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延年轻笑,他看了一眼王昌平困顿的模样,问道,昨晚又出门了?
王昌平耷拉着脸,眉眼里有说不出的愁意,没办法,再不出门我就要江郎才尽了。
似乎是想到什么,他着急的看向宋延年:快快,帮我看看,我的命星还亮眼不?
宋延年:……咳!
他吃下最后一口粥,这昌平兄,总是在他吃饭的时候,突然的给他来这么一句。
亮着亮着。宋延年没好气。
王昌平这才放下心来,他替自己舀了一碗肉粥,顺便从五斗柜中拿出一个纸包。
宋延年闻到了香味,顺着香味抬眼看去,只见纸包上写着王记肉脯几个大字,肉脯看过去油汪汪又香喷喷的。
宋延年:给我来点儿。
王昌平拿出一块放到自己面前的空碗,剩下的全部包好,又收回原位。
你这两天还是吃点粥败败火吧,你没出门不知道,这几天医馆的生意可是好得很,一水儿的读书人。
宋延年诧异:怎么了?
那天出贡院大家都还好好的,虽然精神差了一点。
王昌平咬下一口肉脯,他用力的嚼了嚼。
谁知道,闹肚的闹肚,头痛的头痛。
要我看吶,估计是那股劲儿泄了,人哪里能这样折腾,九天吶,又没吃好又没睡好的,还得绞尽脑汁的答题。
最后,王昌平嘀咕,反正我是不会去受这个罪了。
宋延年这下是真的诧异了,你不打算举业了?
王昌平也有片刻的惆怅,毕竟读了这么多年的书,说放弃也觉得有点不舍,他哂笑:你看我这样,是能够举业的样子吗?
宋延年想了想,瞬间笑了出来。
也是。
赶考的话,又是荒郊又破庙的,到时山精多,野鬼也多。
按昌平兄现在这个体质,就是他不去招惹鬼,鬼也会来招惹他。
到时一耽搁,还不知道能不能赶上考试。
王昌平指控:你还笑?真不厚道!他悲愤的又咬了一口肉脯。
宋延年见他吃得香,自己也去五斗柜里拿了一片。
不愧是王记肉脯,它在琼宁久负盛名也是有自己独到的秘方。
就这样一块肉脯就足见其用心,肉脯薄而晶莹,色泽鲜艳,最关键的是,它虽然是肉干却又不柴,凑近一闻,还有一股咸香的肉味扑鼻而来。
宋延年咬下一口,口腔瞬间被霸道的香味包裹,韧,香,鲜,甜,咸,五味俱全,简直香的能够将舌头一起吞下去。
好吃!
他当下决定出门买上几包,到时和最新画的书信一起寄回小源村。
宋延年回头问王昌平,昌平兄,我出门一趟,你有什么东西要我捎带吗?
王昌平:你要去哪里?
宋延年:到王记买肉脯。
王昌平想了想,这王记在青鱼街那边,青鱼街又在城门那一片,他倒是想吃那边的冰镇酥酪,又怕拿回来时已经不冰了。
这冰镇酥酪,吃得就是一个冰镇,夏日酷热,一路拿回来,这酥酪该不美味了。
宋延年听完不在意的摆手,没事,我拿冰珠给你冰一下,如果你觉得忌讳,我给你画一道冰封符。
保准它拿到家的时候,比刚从铺子里买的还要冰。
王昌平两眼泪汪汪,……延年兄,果然还是你最疼爱我。
宋延年打了个颤抖,他躲开王昌平伸来的手,顺便还将它拍掉。
呔!打住打住,说话就说话,休要动手动脚!
好了好了,不和你玩闹了,我得出门了。
宋延年一眼天色,回屋拿了一把油纸伞。
王昌平:日头这么晒,带伞干嘛。
这时,正在清扫院子的银扇不同意了,他将扫帚往旁边一杵,开口道。
公子,就是日头晒才要带把伞,好歹给自己撑一片阴凉,伞多好,遮阴又能遮晴的。
他说完就从檐下翻出一把新伞递了过去,顺便将宋延年手中的那把旧伞拿了回来。
宋公子用这,这把伞新,图案也新颖,听那伞匠说了,是府城流行的最新款式!
王昌平嘀咕,又不是哪家娇娘子,撑伞还要讲究好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