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蓉蓉含笑摇了摇扇子,对洛成道:既然不想见,让下人去打发了就算了。我看胡敏达去做这件事就不错。
洛成接受到了她的示意,扬声让人叫了胡敏达过来,让他去打发那不请自来要来拜见的人。
胡敏达接了这个命令,往船尾那边过去一看,就看见一艘稍小的画舫跟在这艘画舫背后。两船的距离并不远,足够让胡敏达看清那个站在船头的人。
那人年岁并不大,看上去只有二十来岁,但是气度却极好,一眼看过去,不管是谁都会下意识地想,不知道是谁家的公子走出来了。
但是,交游广阔的胡敏达知道,这人绝对不是京中任何一家世家的公子。
那人见到胡敏达这个青衣的仆人过来,皱了皱眉,但脸上却依旧是笑着的。甚至在胡敏达一点行礼的念头都没有,直接而不客气地问他想要干什么的时候,他还笑着拱了拱手,道:在下洛飞荣,对荣国公阁下一直心中仰慕。今日偶然听得荣国公阁下正在此处游湖,特意过来求见。
胡敏达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去去,没空见你。荣国公阁下忙着呢,哪有空见你这么个连拜帖都不送的人。
那叫做洛飞荣的人脸上一僵,随后立刻笑道:是我的疏忽了。我立刻就派人送上拜帖。说着,他转头过去让人取自己的名帖过来求见。
胡敏达在船尾这头喊:就算送了拜帖,荣国公阁下也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见的。我说这位,看你也不是京城里的贵公子,没什么事,还是自己退了吧。仰慕荣国公的人那么多,难道荣国公阁下个个都要见?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不是?
听他这样说,那洛飞荣的脸色当真是好看得紧。只是看胡敏达大刺刺地就转回了头去,连一句多余的话都不肯跟自己说的样子,他却又不知为何忍耐住了想要发火的念头。
恭恭敬敬地说声抱歉,说是他唐突了之后,洛飞荣的船就慢了下来,拉开了距离之后,没过一会儿就换了方向,不再跟在这艘船背后了。
胡敏达盯着那边的方向看了一眼,冷哼一声,得意洋洋地回去回报了。
那边洛飞荣盯着他的身影消失,咬牙切齿:等我成了国公府的主人,我倒要看看,你这么个下人,还敢不敢这么对我说话。
这边陶蓉蓉一直透过糊了薄纱的窗户看着胡敏达打发走那个洛飞荣。
等到胡敏达回头来报说人已经打发走了之后,她也慢悠悠地回来,到洛成对面落座,含笑道:这种事,果然还是要交给合适的人去做才好。
没走的胡敏达听到她这句话,顿时笑得灿烂:公主殿下说得是,您要是以后还有这种事,尽管交给我来做。打发这种人,我最擅长了,保证公主殿下您身边没有一只狂蜂浪蝶。
然后只剩我一个,我就可以近水楼台了。
这样的念头刚刚在脑海中一闪,胡敏达就听到荣国公冷声道:你先下去吧。他不得不憋屈地退了下去,临到门口,还听到荣国公吩咐他,让他去厨房看看,鱼要是做好了就端上来。
胡敏达苦闷地答应了,一边跑腿一边想,为什么今天自己是荣国公的下人。
陶蓉蓉笑:你倒是真的将他当下人用得顺手。洛成面无表情:既然他答应了要给我做下人赔罪,就要做到。若是只来挂个名头,那算什么赔罪。
陶蓉蓉也笑着说是,却在笑完了之后,垂下了眼帘,道:方才我过去看了一眼,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看错了,只觉得,那船头那人,似乎有些像人曾经提起过,在找你的一人。
洛成一顿,问:此话怎讲?
胡敏达忙前忙后一天,设想中与公主殿下的接触没有多少,一条腿都跑细了。
等见到晋阳侯,他简直就要忍不住心中的委屈哭诉起来。只是被晋阳侯一瞪,那些抱怨的话就通通憋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