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康纳探员。范·查特起身与伊恩握手。
他的手微凉,伊恩握住的时候感觉到轻微的颤抖,脸色有些苍白。
也就是说范·查特的身体并不好,他不可能有体力杀死亚当以及阿曼达。
但是这并不排除帮凶的可能性。
艺术家总是有一些奇怪的爱好以及心理。
至少,伊恩是这么认为的。
其实我和我的搭档前来,就是想要确定你是不是见过这个保险推销员。他的名字是亚当。伊恩将亚当的照片递给范·查特。
几乎只看了一眼,范·查特就开口回答了:我确实见过他。应该说不止一次。我有一幅还未完成的作品。他们想要为那幅作品投保。亚当就是其中的一个。但其实我一点都不想见到他们,花费大量的时间与他们交流是对我人生的浪费。但是亚当他锲而不舍。每次我去医院做检查的时候,总能看到他的身影。他一副很关心我的样子,为我联系全纽约最好的医生,送花到我的别墅来,但事实上,他打扰到我的生活了。也许别人会接受他这样的‘好意’,但不是我。我很明确的拒绝了他。
伊恩点了点头,那么你还记得自己最后一次见到亚当,是在什么时候吗?
哦,很久以前了。至少是上个月了吧?这个月他没有再来打搅我,我觉得很庆幸。但没想到,他死了。
那么艺术经纪人阿曼达·库克呢?我听说你曾经与她合作了很长一段时间,为什么会忽然终止合作呢?
因为理念不合。我是个理想主义的艺术家,而阿曼达是十分现实的。她想要办一场拍卖会,将我的作品高价卖出。艺术界的人都知道我不会活太久了,所以这场拍卖会会有怎样的效果可想而知。但我从来不想用自己的死亡来做噱头。我想要我的画被真正热爱它们的人所收藏。所以我终止了与阿曼达的合作。
她应该找过你很多次了吧?您最后一次见到她是在什么时候?
……应该是两周以前的……周二吧……大概晚饭的时候。曼宁医生,我没有记错吧?范·查特望向端着水杯走上来的曼宁医生。
是的,查特先生。当时您也把我留下来用晚餐了。曼宁医生将水杯和药放在了范·查特的面前,圆形盒子里的吃两粒,方形盒子里的吃一粒。
我知道了,你不用担心我会吃错药。
曼宁医生笑着望向海利与伊恩,两位,虽然你们的到来让查特先生很高兴,因为总算有年轻人和他聊天说话了。但是他需要休息了。
那我们就不再打扰了,谢谢。
海利与伊恩离开了范·查特家。
你怎么看?海利自顾自打开伊恩的车门,坐了进去。
什么怎么看?伊恩发动车子,开了出去。
到底范·查特说的是真的,或者他有所隐瞒?海利撑着下巴歪着脑袋,眼睛的余光落在伊恩的脸上。
没有谁是没有秘密的。范·查特也一样。
伊恩忽然停下车,伸长了手臂抓向海利的腰侧。
喔!喔!伊恩叔叔!你这是爱心大爆发吗?海利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
你的枪呢?伊恩冷冷地问。
海利笑了,抓着伊恩的手将它放在自己的腿间,我的枪在这里,我一直都很想开枪试试。
他缓缓靠向伊恩,拉长了的语调,优雅中满是暧昧的声音,他的手指甚至微微嵌入伊恩的指缝之间,强迫着带着他的手指挪动。
伊恩猛地收回自己的手,扬起了眉梢,也许我该朝你那里打一枪,不然你不知道什么叫做蛋疼!
海利靠着座椅放肆地笑了起来。
是不是马迪·罗恩打电话给你了?
你是不是故意不通过射击测试的?
我很帅很有钱身手很好智商也爆表,但这并不意味着我完美无瑕。
哦,我还不知道你有什么不拿手的。
当然有。比如说射击……还有泡你。
最后半句话,海利说得很轻,像是小孩子要糖果时候那般天真,但伊恩却在他的眼睛里看到完全的邪恶。
我记得第一天在拉塞尔家见到你,你就说你祖父为你安排的训练内容里面包括了‘射击’。
嗯,我确实接受过射击训练,但我从没说过我擅长它。如果是我握着枪,也许本该瞄准的是嫌犯的脑袋,但最后我打中的却是他的蛋蛋。
如果真能有这样的效果,我也会感到很欣慰。
说完,伊恩忽然调转车头。
喂!你这是要去哪里?
靶场。
不是吧!那地方一点都不浪漫!
伊恩几乎是拎着海利的衣领将他拽下车子,把所有装备扔进他的怀里,今天如果你打不出合格的成绩,我会亲自开枪打烂你的蛋!
海利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我不喜欢枪。
伊恩隐隐能猜到原因也许与八年前有关,但也有可能根本无关,这家伙就是以折磨他人的神经为乐。
因为你被猎枪的子弹击中过?别装了,这是手枪!不是猎枪!
你真的想知道原因?海利慢悠悠地在登记处签下自己的名字,领取射击练习用的枪与子弹,顺带朝登记处的工作人员扯起他一贯的坏笑。
我不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