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王妃若是不去就太失礼了,别人会觉得我们王府没有规矩的!
王爷可是有六个兄弟在外开府,也就意味着除了他还有六位长史。
他也是有竞争压力的!
面对一脸淡然的主子,长史满心绝望,挣扎问道:王妃为何不去?
郁谨本想说因为王妃不想,考虑到长史毕竟年纪大了,万一经受不住刺激有个好歹,再换一个长史说不定更差劲,遂改了口:王妃有些不舒服。
长史竭力控制着拂袖而去的冲动:臣怎么没听说——
郁谨淡淡睃了长史一眼:王妃不舒服,还要向长史禀报么?
自然不是,可——
长史不必再说,再说本王要生气了。郁谨一拂衣袖。
长史咬牙道:臣告退。
郁谨微微点头。
长史离开书房,走在瑟瑟秋风中,满心比这入目皆是黄叶的秋日还要悲凉。
他已经可以预见到王爷如此任性会被御史弹劾了。
罢了,就王爷这根朽木,随他去吧!
长史赌气想着,回到屋中一口气灌了两杯茶才算好受些。
恢复了理智的老头儿开始琢磨合适措辞给宜宁侯府回信儿。
郁谨有些后悔了。
长史虽然年纪大了,嗓门还是挺大的,说明身体结实得很,应该不怕受刺激。
不该说阿似不舒服的。
郁谨越想越嘀咕,匆匆赶回毓合苑。
阿巧正守在门外。
王妃呢?郁谨一边走一边问。
阿巧犹豫了一下。
郁谨脚步一顿停了下来,一脸严肃:王妃怎么了?
阿巧低头,轻声道:王妃有些不舒服,正歇着……
郁谨脸色大变,再也顾不得问询阿巧,直接走进里室。
姜似正侧躺在床榻上闭目休息。乌鸦鸦的秀随意散落在秋香色的鸳鸯戏水枕巾上,枕着手臂的脸在乌的衬托下果然有几分苍白。
郁谨心头一紧,箭步走过去握住她的皓腕,喊道:阿似——
姜似缓缓睁开眼,对方紧张的眼神登时使她恢复了清醒:怎么了?
因为睡了一会儿,声音带着暗哑。
郁谨一听更紧张了,伸手落在姜似额头上。
姜似被他的举动弄愣了:阿谨,你干什么?
触摸到的肌肤微凉,令郁谨稍稍安心,松口气道:没热就好,听阿巧说你不舒服,吓我一跳。
姜似登时哭笑不得,嗔道:你一惊一乍的,我还以为外头生了什么大事。
一入皇室,很多事就不再是小事。
可阿巧说你不舒服。郁谨脸色依然不好看。
姜似抿抿唇,表情有几分异样。
郁谨懊恼拍了拍脸:都怪我不该乱说。
你说了什么?姜似问。
长史问起宜宁侯府的丧事,我说你不舒服,不去……郁谨越说越悔,没想到你就真不舒服了,都怪我——
姜似抬起一根手指,抵住男人的薄唇。
郁谨住了口。
姜似一时有些犹豫该不该说。
郁谨不由慌了,握紧姜似的手:阿似,你要是生病了,一定不能瞒着我!
看着男人焦灼的神情,姜似道:我月信迟了几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