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阿蛮犹气个半死。
什么人呀,居然还有这样的登徒子。只可惜了咱们的伞,差点打坏了……
姜似步子更急。
阿蛮继续碎碎念:姑娘,那人私闯民宅,咱们应该押送他去报官呀,就这么走了他跑了怎么办?
他应该是窦表姑的兄长。姜似轻描淡写说了一句。
阿蛮陡然瞪大了眼睛:就是今天来的那位窦表姑?
姜似点头。
阿蛮更惊了,连说话都结巴起来:姑,姑娘,那他,他调戏您……
这差辈分了啊——不对,同辈也不能调戏!
然而差辈分还是太让人震惊了,这,这简直荒唐……
阿蛮小心打量姜似的神色,却现自家主子面无波澜,只是脚下步子快了些。
姑娘别跟那等人一般见识。小丫鬟努力想着措辞安慰。
姑娘表面这么平静,心里一定气坏了。
换谁不气呢,被长辈调戏……
阿蛮一想,就恨不得返回去补踹几脚。
姜似弯唇:谁说不跟那等人见识的?等会儿见了大老爷,记得这样说……
姜安诚正窝在,听闻姜似来了,忙把架上一塞,换了本史书翻看。
下着雪,似儿怎么过来了?
姜似站在门口跺了跺脚,把解下的大红披风交给阿蛮,垂首走进来。
姜安诚很快现不对劲,歪着的身子不由坐直了:似儿?
姜似抬头,泪珠挂在睫毛上,似坠非坠。
姜安诚大惊,腾地站了起来:似儿到底怎么了?
女儿居然哭了。
在公堂上女儿能骂得朱家人抬不起头来,现在怎么会哭?
定然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姜安诚越想越着急,伸手欲扶住女儿又不合适,一时竟不知道手该往哪里搁。
姜似伸手,抓住了姜安诚衣袖:父亲,有人轻薄我……
姜安诚一口气险些没上来,扶着墙壁稳了稳,吼道:人呢?
他要弄死那个登徒子!
姜似揪着姜安诚衣袖一言不。
阿蛮在一旁快言快语道:老爷您不知道,刚刚婢子陪姑娘往这边来,在咱家园子里居然遇到个男人……
见姜安诚脸色又青了三分,小丫鬟重重点头:您没听错,在咱家园子里居然有个陌生的年轻男人!
然后呢?姜安诚额角青筋突突直跳,若不是衣袖还被女儿拽着又不知道那登徒子的身份,早就提刀冲出去了。
然后那登徒子就奔着姑娘来了,挡住去路不让姑娘走,居然还想抓姑娘的手……姑娘与婢子好不容易才脱身,到现在还吓得脚软呢。
姜安诚看向姜似,咬牙问:真的?
姜似轻轻点头。
混蛋!姜安诚一脚踢飞了眼前的小杌子。
可怜小杌子还八成新呢,就这么散了架。
稍微冷静下来,姜安诚追问:那个人后来跑了?有没有记得他的模样?
阿蛮避开第一个问题,直接回答了后面的话:瞧着二十出头的样子,穿着一件鼠灰袄,不像是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