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昌伯府大门前的红灯笼已经换上了写有奠字的白灯笼,可郁谨的脸色比摇摇晃晃的白灯笼还要难看。
他巴巴在这等了半天,就等来这个?
一拳捶在树干上,大树狠狠震了几下,掉下不少落叶。
主子,您的手出血了!
郁谨拿出手帕毫不在意擦了擦手背,目光紧紧不离永昌伯府大门口。
龙旦暗暗翻了个白眼。
主子简直是个醋坛子,人家永昌伯府生了这么大的事,永昌伯世子再混账都不可能这时候动什么男女之情啊,姜姑娘安全着呢。
他完全低估了自家主子。
郁谨怎么会是个醋坛子呢,他是一条醋河!
龙旦能想明白的道理他怎么会不明白,只是一想到姜似站在别的男子身边,他就心塞。
龙旦。
小的在。
刚刚跟在姜姑娘身后的丫鬟是不是拎着个小包袱?
是。
郁谨眼睛眯起来:他们两府离着这么近,她的丫鬟拎包袱干什么?
龙旦想了想,灵光一闪:姜姑娘是要住下吧!
两府相邻,只有住下才可能带些随身之物。
郁谨脸色更难看了,转身便走。
主子,您去哪儿?龙旦赶紧追上。
去找二牛。
关键时刻,二牛比侍卫好用。
二牛已经回到了雀子胡同的民宅里,正美滋滋吃着一盆肉骨头。
冷影寡言少语,平日里面无表情,对二牛却格外温和:别急,吃了还有。
话音落,伸出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毫不客气把盛肉骨头的盆移走了。
移走了!
二牛茫然抬头,胡须上还沾着肉汁。
郁谨拍拍二牛的背:别吃了,有正事。
二牛往地上一趴,生无可恋扫着尾巴。
吃了一半的肉骨头被拿走了,还有比这更重要的事吗?
反正它什么都不想听。
二牛——郁谨语带警告。
二牛斜睨了主人一眼,依然面瘫脸。
克扣一只狗的口粮,主人你良心不会痛吗?
先去做事,回来让龙旦给你买酱牛肉。
二牛立刻站了起来,抖抖油光水滑的皮毛,尾巴摇着。
郁谨把二牛带到永昌伯府门前不远处,指了指朱漆大门:找机会混进去,保护好姜姑娘。
先前阿似去住长兴侯府,遇到了长兴侯世子那样的变态,埋了一花园的尸体,这次她又要住永昌伯府,天知道会遇到什么事?
恨不能跟二牛换换,能亲自去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