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少年比自己大上一两岁的样子,姜湛喊了声余七哥,而后对大狗摆摆手:二牛,你好。
大狗鄙夷看了姜湛一眼,扭过头去。
居然被一条狗给鄙视了,不就是误把它认成马面了嘛,小畜生还记着!
姜湛哼了一声,问余七:不知道余七哥家住何处,改日小弟定然登门拜谢。
要是余七哥想做好事不留名,坚决不肯透露住处,那他就要死缠烂打了。
他姜湛可不是知恩不报的人。
我家住雀子胡同,门口有一棵歪脖枣树的就是了。
姜湛又开始心塞了。
为什么他的救命恩人不按话本来?
真是巧了,雀子胡同离我家不远。小弟姓姜名湛,就住在离雀子胡同不远的榆钱胡同里,东平伯府上孙辈中排行第二。
姜湛。余七笑着重复道。
对,对,就是姜湛。姜湛听着少年用醇厚清冽的声音吐出他的名字,头皮一麻。
娘的,这人是从哪冒出来的妖孽啊?声音也忒好听,他是个男人听着都心肝乱跳。
汪——
姜湛黑着脸与大狗对视,嘴角一抽。
煞风景的小畜生。
大狗不屑扭过头去。
余七哥,我还有事要赶紧回去了,等把事情忙完立刻去找你啊。
好。余七颔首,言简意赅。
余七哥一般什么时候在家?
余七唇角微弯:随时恭候。
不行不行,再聊下去他要怀疑人生了。姜湛再次谢过,赶回东平伯府去。
海棠居中花木成荫,不知藏在何处的蝉叫个不停。
姜似拿着一本书靠着海棠树翻看,却心不在焉。
二哥怎么还不回来?莫非遇到了什么变故?
姑娘,二公子来了。阿巧拉开院门,领着姜湛走过来。
四妹——
姜似摇摇头,止住了姜湛后面的话:进屋再说。
才一进屋,姜湛便一屁股坐下来,毫不客气对阿巧道:快给我端杯茶来压压惊。
阿巧看了姜似一眼。
姜似略一颔首,阿巧这才去了,很快捧了茶来。
姜似示意阿巧到外面候着,耐心等着姜湛一口气喝了半杯茶,才问道:二哥遇到什么事了?
姜湛把茶杯往桌面上一放,拿出帕子随意擦拭了一下嘴角,叹道:四妹,还真让你说中了,果然有人去暗巷中取蔽竹。
姜似皱眉:二哥放好东西后没有立刻走?
果然是不靠谱的哥哥。
姜湛讪笑:我不是好奇到底有没有人来嘛。
那后来呢?
来人把蔽竹取走了。可我还没来得及走呢,又来人了!
又来了人?他可瞧见了二哥?
哪能呢!姜湛不假思索否认,迎上姜似探究的目光,老实坦白,瞧见了。不但瞧见了,那人还想杀了我呢。
二哥如何逃掉的?姜似听得心惊胆战。
姜湛把剩下的茶水饮尽,压下吹牛的冲动:说时迟那时快,又来人了!
姜似:……
哥哥这么不着调,她也很苦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