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羽也愣了愣,目光朝焯烟的方向飘去。
焯烟背对着他们,一动不动地看着寐江湖,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原本以为去一趟异界,就能将自己的妻儿完整地带回来,结果却功亏一筹,换做是谁,恐怕都无法释怀吧。
江朝戈道:寺斯,你要跟我们走,裂羽是你的魂兵器,自然也要跟我们走。
大国师看了看江朝戈,又看了看焯烟,没说话。
寺斯一咬牙:对,裂羽,你要跟我走。
裂羽握紧了拳头,嘴唇轻颤。
焯烟转过了身来,淡淡地看着裂羽:你自己做决定吧。他表情淡漠得好像万籁俱寂,什么都不关心了。
裂羽顿了顿,朝焯烟深深做了个揖,便旋踵走向寺斯。
寺斯大喜,跑过来握住了裂羽的手,紧抓着不放。
江朝戈暗自松了口气,焯烟是绝对不可能和他们同行的,要是焯烟不放人,还得打一架。
裂羽。焯烟在背后低声唤道。
裂羽顿住了脚步。
我不知道这几日的事,你能记得多少,又何时会忘,趁着你还记得,写下来,记得你和你母亲的灵魂之魄始终遍寻不着,记得我将穷尽一生去寻找。
裂羽深吸一口气:我一直都写着。
焯烟轻声道:你们走吧。他又面向寐江湖,仿佛只要一直专注地看,就能有个结果。
江朝戈对大国师道:我有个问题,希望你老实地回答我。
你说。
陷害虞人殊一事,你的理由太过牵强,我问你,究竟还有谁参与了,大皇子,还是二皇子。
大国师淡淡一笑:如今还重要吗?
当然重要。
我如果说,他们都有份,你打算如何答复三殿下?
江朝戈眯起眼睛:那你在这其中又扮演什么角色,口口声声说虞人殊才是你属意的圣皇人选,却是陷害他的凶手。
三殿下锋芒毕露,容易遭人嫉恨,不是件好事,同时他又太重情义,有时候,不使用一些特殊的手段,是无法达到目的的。
那大皇子和二皇子,知道你去了哪里吗?
大国师摇摇头。
或者说,他们知道你没死吗?
大国师再次摇头:也许知道,也许不知道。
你可知尤准被虞人奎驱逐了?
大国师眸中闪过一丝冷笑:是吗。
江朝戈捕捉到一些不寻常的味道:听上去,你一点都不意外,也不紧张啊,尤准不是你选定的继承者吗。
尤准年幼,难担大任。
这话真是可笑,若不是你不惜假死陷害虞人殊也要离开皇都,尤准哪儿来的大任要担。
他现在离开,也未尝不是好事,若天棱国能度过此浩劫,我会回皇都,若是不能,国将不国,国师又有什么存在的必要。
那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大国师看了焯烟一眼:我想,寻找媛姬和裂羽的灵慧之魄,也许同样能解答我很多的疑问,如果天地之元现世,我们会再见的。
江朝戈没再说什么,和寺斯、裂羽坐到了炙玄的背上,往山外走去。
远远地,焯烟高大的背影还在寐江湖边驻留,好像永远地凝固在了那里。
炙玄神气活现,一口气狂奔了几百里,直到趴在他身上的人都受不了了,才放缓了速度。
照这个速度,我们明天就能到狱法城,不,我们还是避开狱法城吧。
这个速度慢死了。炙玄不甘道,你们的身体根本无法承受更快的速度,我跑的一点都不过瘾。
江朝戈抚摸着炙玄那厚厚地黑色硬鳞,恐怕这鳞片连炮弹都打不透:你也知道我们承受不了,那你刚才还跑那么快,撒欢儿啊。
我想让你尝尝风驰电掣的感觉嘛。
江朝戈噗嗤一笑:哟,又学会一个成语。
若让我全速奔跑,,今天便见到重溟……哎,对了,要不我把你们含在嘴里吧,这样你们就不用承受高速奔跑的压力了。
寺斯怪叫道:别开玩笑了,万一你不小心把我们吞进去怎么办。
我不会。
不行不行,我坚决不要待在你嘴里。
江朝戈也皱眉道:你怎么能想出这么个馊主意的,你是想把我们吞下去,还是想憋死我们。
炙玄哼道:没用的人类。
炙玄走了一夜,他们直接在炙玄背上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