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啊。
看我干什么。
我想看就看。
江朝戈笑了笑。
炙玄问道:你怎么不脱衣服?
我这不是先给你洗吗。
炙玄撩起水就往他身上泼去。
江朝戈闪躲不及,前襟湿了大片,他皱眉看着炙玄:又发什么疯呢?
炙玄那灿金色的瞳眸依旧直勾勾地盯着他,口气中带了点命令:脱啊。
江朝戈眯起眼睛,淡定地说:我先给你洗澡。
豆丁炙玄突然毫无防备地变成了大人模样,身下的水争先恐后地逃出浴盆,撒了一地,江朝戈也被溅了一身水,他身体后仰,重心不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眼巴巴地看着炙玄精壮地、赤-裸地胸膛,劲瘦有力的腰肢以及……江朝戈紧张到有些口干舌燥,他强自镇定地说:你这是干什么,我好不容易烧的水。
炙玄从浴盆里站了起来,拖着一身水和湿漉漉的头发向前两步,高大的身体蹲在了江朝戈面前,修长的手指挑了挑他的衣领,轻声道:脱衣服。
江朝戈一把抓住他的手:炙玄,别闹了。
我没闹,我要和你一起洗。
我们一直是一起洗的啊。
我要这个样子,和你一起洗。
江朝戈头皮发麻,有种想要拔腿就跑的冲动。他从来没和这个样子的炙玄坦诚相见过,虽然都是同一个人,可是面对一个小孩儿和面对一个成年男人,这感觉可是天差地别的。
炙玄也不等他回应,伸手就去拽他的衣服。
江朝戈推开他的手,挣扎着就要从地上爬起来,炙玄不高兴了,一下子扑到江朝戈身上,湿漉漉的身体顿时把江朝戈的衣服给弄湿了,他用力拉扯着江朝戈的衣服。
江朝戈有些急了,狠狠推了炙玄一把,厉声道:别闹了!
炙玄一怔,头发一缕一缕地搭在额前,配上那瞬间失落的表情,显得有一丝狼狈。
江朝戈以为炙玄会发火,但炙玄却用很轻的声音说:你是我的雌-兽。
江朝戈僵硬地说:我不是。
你是。
我不是。
我一直在等你,等了万年之久。炙玄一眨不眨地看着他,饮川说我的雌-兽未必真的存在,并不是每只异兽都有运气见到自己的雌-兽,我也一度觉得他不存在,可我觉得你就是。
江朝戈有些艰涩地说:我真的……
你怎么知道你不是。
江朝戈竟然不知道怎么回答。
炙玄凑了过去,将江朝戈抱在怀里,小声说:你不愿意做我的雌-兽吗。
江朝戈感觉心脏被猛击了一下,颤了又颤,脑海中有一些纷乱的声音在胡叫,让他一个头两个大,炙玄那落寞的口气让他觉得浑身都不对劲儿了。这种直白的、原始的、不加掩饰的求-欢方式,也只有炙玄能干得出来,炙玄本质上还是兽,没有人类的礼教伦常,想什么就做什么,无所顾忌,另一方面,却也情真意切,从不掩饰,这让江朝戈的圆滑和狡辩都派不上用场,真是难以招架。
炙玄收紧了手臂:做我的雌-兽,我会护你一生一世。
江朝戈感觉喉咙被什么东西堵住了,无论是拒绝还是应承,都说不出口,他这辈子各式各样真真假假的表白听得多了,唯独炙玄的这一句闻所未闻,听起来却又分外地真诚。
炙玄半天得不到回应,急了:你答应啊!反正你要和我交配,到时候你不仅是我的魂兵使,也是我的雌兽了。
江朝戈叹道:这是两码事吧。
是一码事。
若交配过就算雌兽,那夙寒该有多少雌兽了。
炙玄怒道:别拿我和那个淫兽相提并论!
哎,你又学会一个成语了。
不准转移话题!
江朝戈无奈道:炙玄,要不我们还是等见到饮川再说吧。他实在没办法了,只好迷信饮川那个神棍了,希望饮川真是读过万卷书,能点醒炙玄,他和炙玄不但不是同一物种,甚至还都是雄的,他是哪门子雌兽啊。
炙玄哼了一声:好,就让饮川告诉你。
那你现在可以放开我了吧。
炙玄不情不愿地放开了他。
江朝戈瞄了一眼炙玄的下面,简直擎天一柱,尺寸吓人,炙玄也丝毫没有人类的羞耻心,就那么大方地让江朝戈看,江朝戈吓得赶紧跑了。
炙玄低头看了看,喃喃道:明明就对他有反应。
第二天,江朝戈把简易指南针和火药都做出来了,把其他人叫到天井观看。
他用那火药做了两个小鞭炮,毕竟材料有限,不过用来唬这些没见过世面的应该足够了。他点燃了芯子,把鞭炮往一个草编的盒子里一扔,咣地一声响,鞭炮把那草盒炸了个大窟窿,也把围观的人吓了一跳,尤其是几个听觉敏锐的异兽,差点炸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