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千宿走了过来,接过他们手里的东西,我小时候没这么多同龄人陪我玩儿。她看了看姣姣,轻声说:这孩子真像以前的我。
炙玄不客气地说:你以前也像个小乞丐?
在祈凌峰把我带回祁府之前,我连个固定的住处都没有。阮千宿耸耸肩,他们说我母亲是娼妓,可我根本没见过她,不过应该是吧,不然也不会把我扔到大街上。
这是阮千宿第一次说起自己的身世,虽然用的是满不在乎地口气,可江朝戈听着还是有点不舒服,
他也是年少流落街头,至今连父母的样子都记忆模糊了,那种无依无靠、四处飘零的感觉,他再懂不过了。
虞人殊正躺在躺椅上晒太阳,口中念念有词,江朝戈走过去一看,才发现他是在和天戎说话,为了不引人注目,天戎和醉幽都在武器里没出来。
虞人殊抬头看了他一眼,回来了。
嗯,你和天戎聊天呢?
他说无聊,想出去走走,可惜我现在不方便行动。
腿怎么样了?
何伯说后天就给我疗伤。虞人殊道:你怎么样?有王勤的线索吗?
江朝戈失望地摇摇头,没有,大凉城说大也并不大,居然从来没人听过这个人,难道他不是魂兵使?我一开始就打听错方向了?
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虞人殊看着他,你有没有想过,找到王勤之后的事?按照沈言随的说法,异界人恐怕有一个组织,你想加入那样的组织吗?
江朝戈摇摇头,我不知道,也许他们都在努力想办法回自己的世界,但是这么多年除了留下偷袭大国师的名头外,没有任何进步,那就证明他们的劲儿使错方向了。他宁愿没有同伴,也不要猪一样的同伴,所以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虞人殊笑了笑,你一向这么果决,我喜欢这点。
没有这份果决,我也就不敢带您走了,殿下。
虞人殊笑骂道:少讽刺我。
这时,何伯端着一碗汤药过来了:于大人,您该喝药了。他把汤药递给虞人殊。
虞人殊接过来后,提鼻子一嗅,脸上立刻露出要干呕地表情,什么东西这么臭!
今天的药加了猛豹血和朱厌肝,这两样对伤口愈合非常有效,一般人是买不起这么贵的兽药材的。
虞人殊皱眉把药碗塞到江朝戈手里,不喝,臭死了。
何伯劝道:大人,您忍一忍,喝了吧,这对您的伤很有好处。
不行,我闻这味道要吐。虞人殊不由分说地从躺椅上站了起来,一路蹦着回了房间。留下何伯和江朝戈面面相觑。
何伯道:大人,您去劝劝他?
好,交给我吧。
对了大人,您这两天打听到那个叫‘王勤’的人的消息了吗
江朝戈摇摇头,没有,似乎大凉城根本就没有这个人。
他若是有魂识的人,怎么都会有人认识他的。
我也是这么想的,也许他只是个普通人,何伯,你也多帮忙留意留意。
一定一定。
江朝戈端着药碗去找虞人殊了,何伯看着他的背影,眼神沉了下来。
一进屋,天戎已经抱胸站在屋里,以训斥地口吻道:你还是不是男人,居然因为难喝就不喝药。
反正何伯会给我疗伤,少喝一次能怎么样。虞人殊反驳道:你知道什么是男人吗?男人看中的是能力、是胆识、是担当,而不是愿不愿意喝一碗药。
一碗药都不敢喝,你还跟我提什么胆识?
虞人殊拔高声调:我什么时候不‘敢’喝了,我是不想喝!
这有什么分别?
江朝戈把药递给天戎,要不,你们自己解决?
天戎接过药碗,狠狠瞪着虞人殊。
虞人殊深吸一口气,一伸手,咬牙道:给我。
天戎把药递了过去,虞人殊接过手来,深吸一口气,猛地把一碗药咕咚咕咚地灌进了嘴里。
那腥臭的味道淡淡地飘散在空气中,光是闻着就叫人想吐。
虞人殊喝完之后,把药碗狠狠一摔,捂着嘴干呕了半天,憋得脸色通红,天戎拍着他的背给他顺着气,行了行了,喝完了,别吐,咽下去。
虞人殊硬是把药咽了下去,咳得眼角都挤出了眼泪。
炙玄看得哈哈直笑,笑了一会儿,突然转头看着江朝戈,严肃地说:看到没有,你要是不好好听我话,减寿了,以后也要喝这么难喝的药。
江朝戈囧道:哎哟,好可怕。他突然想起来什么,龙芗和醉幽呢?
醉幽非要出去玩儿,龙芗带他出去了。
炙玄打了个哈欠,你们这么藏着有什么用?有魂识的人都知道我是魂兽。
江朝戈笑道:那倒是,不过,有眼识的人知道什么不该问。而且,出现一个天极魂兵器不那么奇怪,要是一下子出现三个,何伯可要吓死了。
虞人殊郁闷地看了天戎一眼,听到没有,你赶紧回武器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