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一点儿。炙玄踏前一步,几乎撞上江朝戈,江朝戈下意识地后仰,被炙玄一把扶住了腰,炙玄继续比划着,高了不少。
江朝戈仰头看着他,附和道:嗯,高。
炙玄突然低下头,皱着鼻子在他脖子周边嗅着,你身上什么味道。
是北方一种熏衣服的草,烘干衣服的时候会顺便熏一熏。江朝戈别开脸,总觉得有点别扭。他和豆丁形态的炙玄怎么亲密都不违和,可一旦炙玄以成人姿态出现,俩人还搂搂抱抱的就太奇怪了。
炙玄剑眉微蹙,你躲什么?
没躲啊。
你躲了。
我怕你咬我。
我咬你干嘛,又不能吃。
江朝戈失笑,你不是成天叫嚣着要吃了我。
自从发现留着你比吃了你有用之后,我就决定不吃你了。炙玄霸道地搂紧江朝戈的腰,把鼻子埋进了他的衣领里,鼻尖贴着那热烘烘地脖子,深吸一口气,这个味道还挺好闻的。
江朝戈尴尬道:咱们该走了。
不,让我闻一闻。炙玄收紧手臂,将江朝戈整个抱在怀中,这种完全对调的感觉让他觉得新鲜好玩儿,而且江朝戈的脖子又香又热,好舒服……
江朝戈没办法,只能那么站着让他抱着,炙玄高挺的鼻尖在他的脖子上蹭来蹭去,他感觉有点痒。
天戎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俩人紧紧相拥,似乎在交颈低语的亲密样子,他依靠在门上,露出似笑非笑地表情。
炙玄扭过脸,瞪着天戎,为他打扰自己而不满。
江朝戈拍拍他的背:炙玄,我们走吧。
炙玄勉为其难地松开了手。
天戎挑眉道:你们是打算交配吗?
炙玄脸一热,滚开!
江朝戈微讪,殊在等我们吗?
刚才那样,在人类看来是很亲密的。天戎比划了一下他们刚才的姿势。
江朝戈半玩笑半严肃地说:你又不是人类,你怎么知道。
炙玄有些恼羞成怒,他是我的仆人,你快滚开。
天戎轻笑一声,眼中满是戏谑。
炙玄拉起江朝戈的手,大步走了出去。
侍从带着他们往宴会行去。
路上,炙玄压低声音问:喂,刚才那样,真的很亲密吗?
江朝戈淡定地说:还好。
‘还好’是什么意思?
不是很亲密,很正常。
炙玄表情有些古怪,沉默了半晌道:那怎么样才是很亲密?
江朝戈心情复杂,他一时闹不清炙玄这么问是什么意思,他谨慎地说:人类表达亲密的方式有很多,不同年龄、性别、地域、关系的人都有所不同,很难一概而论。
那交配算很亲密吗?
江朝戈被噎了一下,犹豫地说:也……不一定。
炙玄恼了,怎么什么都不一定,人类怎么这么矫情!
江朝戈笑道:那你表达亲密的方式是什么?
炙玄怔了怔,又沉默了好半天,才说:我没和任何人或异兽亲密过。
那你活了那么久,都干什么了?
不知道,忘了。他握紧江朝戈的手,低声说:你是唯一和我亲密的人吗?
江朝戈实在不忍心说不,只好道:是。
炙玄嘴角微微上扬,天地间也只有你有这样的运气了。
江朝戈失笑,是啊。
祁凌峰宴请的人不多,多是祁家的重要人物和北方的大小贵族,看来祁凌峰已经把北方完全掌握在了手里,虽然每年上税从不断,但天高皇帝远,慢慢地,北方的百姓已经只认祁氏,不认皇族了。
北方虽然是最贫瘠的一片土地,但兵强马壮,子民骁勇善战,如果有虞人殊这个名正言顺地继承人作为借口,随时可能造反,估计天鳌城那边已经焦头烂额了。
虞人殊在和这些大贵族应酬的时候,江朝戈在一旁默默地观察,他是个很擅长分析时局的人,要不然在原来的世界里,也不会一步步走出自己的天地。祁凌峰威望极高,资源匮乏、千里冻土的北方已经满足不了他的野心,他想往中部迁移,控制更多、更富饶地领土,而要达到这个目的,亲手把虞人殊推上王座是唯一的希望。可是江朝戈看得出来,有不少北方贵族并不赞同造反,他们现在的生活安逸富足,没有理由改变现状。
江朝戈推了推坐在旁边的天戎,低声道:我让殊去打听龙芗的情况,有进展没有?
殊说龙芗过两天就要审判。
由谁审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