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宣帝自然也不例外,他训斥太子过于急功近利,又当众夸奖了楼宴年轻有为,前途无量。
之后,还嘱咐太子要多向这些年轻的新贵请教交流,不能把眼界局限于京城这一隅之地。
在场的都是明白人,如何听不出来皇上对于太子殿下的期许和厚望。
当即连连应下。
太子便提出几位大人一起小酌几杯,再讨论请教一番。
景宣帝很满意太子的虚心,几个人不敢当众驳了太子的面子,只得答应。
于是,几人便跟着太子一道来着酒楼吃酒,席间便能瞧出太子对楼宴的刻意挑剔。
楼宴自然不会和太子计较,照单全收,无论他说什么都是淡淡的。
这会听他指摘整个平南侯府,仍旧十分淡定。
他朝景修远恭敬地行了一礼,道:楼家为臣,是天子之臣,向来只忠心于皇上。
景修远一拳头打在棉花上,甚是无趣。
他最看不得这些年纪轻轻就端着架子的穷酸书生,再加上看到青妩和景立姿态那般亲密,心里便忍不住冒火。
但是和这等无趣地书生也说不出什么来。
景修远抿了一口清酒,自觉浪费了一下午的好辰光。
他朝楼梯口候着的豫东抬了抬眼,豫东会意,走过来,朝太子一拱手,殿下,宫里传来消息,说是皇后娘娘请您进宫。
景修远皱了皱眉,现在?
豫东垂手道:是。
景修远摊摊手,朝身后那几个人说:几位大人,实在不巧了。
楼宴最先反应过来,臣告退。
剩下几个人也都跟着退下。
没一会儿,便只剩下景修远和豫东两个人,景修远往下看,能看到那群臣子们在路口道别的场景。
他无趣地收回视线,问:查到了吗?
豫东说:已经查到了,就是楚王和方姑娘。
景修远眯了眯眼,还真是他,怎么,我这位王叔又活过来了?没有病了?都能抱着阿妩上马车了。
豫东说:应当是大好了,前一阵先帝忌辰,陛下特旨楚王不用到场,楚王却仍是到了奉先殿,事后,陛下直接摔了那方紫檀砚。
景修远冷哼一声,半截入了土还能活过来,倒是命大。
豫东不敢接这话,景修远也没理会,自顾自道:最近父皇总是让我听政,但那群朝臣却是迂腐又胆小,没意思。明日早朝不去了,父皇若是问起,就说我病了。
……病了?
福宁殿里,景宣帝正披着外裳看奏折,听着豫东的禀报,险些将手里的奏折撕碎。
这个蠢货!景宣帝气得直咳嗽,如今景立毫不遮掩,虎视眈眈,他却在这时犯懒,连早朝都不想去,朕让他学习,他就这般回报朕的苦心?
豫东跪在阶下,不敢说话。
景宣帝越想越气,到底还是摔了折子,问:你说他盯着楚王和王妃的马车,怎么,他还对那个祸水旧情难忘?
豫东迟疑道:奴婢私心揣测,觉得太子殿下大约是还有些意难平的。
意难平?景宣帝问,他是在怪朕当初给她赐了婚?
豫东忙磕头,奴婢没有这个意思。
景宣帝冷哼一声,为着一个女人就能这般昏头昏脑,看来,还是要朕再推他一把。
豫东不知怎么答,惟有沉默。
景宣帝看他一眼,朝他摆摆手,先回东宫吧。
豫东领旨退下。
过了一会儿,罗旭带着人走进来,陛下,皇后娘娘派人给您送了些点心来,您可要进一些?
景宣帝说:皇后有心了。明日,朕去凤仪殿瞧瞧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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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回楚王府路上走了多久,景立便抱着青妩抱了多久。
他也想把小姑娘放下歇一歇力。但是青妩挨着他的胸口,不知何时已经睡过去了。
景立怕将她吵醒,只得让她趴在自己怀里,双手圈着她的腰,直到马车进了王府的大门。
停车时,马车稍稍不稳晃了一下,景立伸手去扶了一下门边,手臂不小心碰到了青妩的脑袋。
她伸手揉了揉,眼睛藏在景立的怀里,看着漆黑一片,还以为是半夜,王爷……
然后去拉景立的胳膊,想给自己找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睡,景立捏捏她腰上的软肉,小酒鬼,醒醒。
青妩痒得发抖,很快醒过来,不满意道:我还要睡。
听这语气,就知道这酒是还没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