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义又去瞧这两人的表情,一个坦然,一个愧疚,明显是发生了什么不寻常的事。
夫妻眷侣,月黑风高。
宁义不知是该欣慰自家主子终于想通了,还是该感叹这一对小夫妻亲热起来太过激烈。
但无论如何,他也只能任劳任怨地帮他再度包扎,只是因为走神,手上动作不由得有点没轻没重的。
景立低低地嘶了一声。
宁义没听见,青妩却听见了。
王爷!她一下子紧张起来,您,您是不是疼了?要不要紧啊。
宁义也回过神来,忙道歉,属下轻一些。
景立闭上眼睛往椅背上一靠,嗯了一声,没再说别的,青妩却听出其中的几分别的意思来。
您是不是还有些疼?
景立仍是嗯一声,没说话。
青妩纠结起来,她既担心景立会疼,又怕话太多会让宁义多心。
正想着,就见宁义忽然放下手里的纱布,朝青妩跪下行了一礼,青妩哪能受他的礼,忙站起身,宁叔,您这是做什么?
宁义说:属下手糙,下手没轻没重的,恐再弄伤王爷,要不,王妃您来吧?
闻言,景立撩了撩眼皮,看了宁义一眼。
青妩不知两人眼神的交流,犹豫道:我不会啊……
宁义说:我已经给主子上过药了,您只要给主子缠上纱布,裹得紧一些,不让伤口崩开就行。
青妩看着景立面无血色的样子,硬着头皮答应,那好吧,我试一试。
说着,她接过宁义手中的纱布,坐到景立的对面去。
宁义见这情形,立刻找借口退下,走时还不忘贴心地关上房门。
青妩很认真地在给景立包扎,纱布一圈一圈地,由上至下给他裹着伤口,每一圈都压着上一圈的一个截窄窄的边缘,力度不松不紧,时不时还要出声问一句,王爷,疼吗?
她包得认真,根本没注意景立早就睁开了眼睛,正侧着身子,凝神打量着她。
直到最后全部包扎好,她剪下多余的纱布,然后给景立固定完之后抬起头,竟猝不及防地就闯入了景立的视线中。
他的眼睛很好看,眸底深沉。好似一片无可捉摸的海底,有什么情绪融进去都是无影无踪。
可是,青妩却感觉,自己从他的眼神中找到了自己的影子。
这样的念头一起,她又忍不住暗骂自己自作多情。
不过是看她给他包扎伤口罢了。
可是,可是……
他方才不是已经,已经那样做了么?
青妩禁不住的胡思乱想,脑子里乱七八糟,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景立看着小姑娘的表情一会儿晴一会儿雨的,有些好笑,这是怎么了?
青妩不答,她站起身,说:时候不早了,我,我先不打扰王爷休息了。
景立嗯一声,放心,我没事,伤口不疼。
原本青妩是真的打算走的,可是听他这么说,又忍不住停住步子了。
您,您真的没事?
景立惨白着一张脸,嘴唇微动,点了点头。
青妩立刻心软了。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又受了伤,可是毕竟是因为抱她才裂开的。
要不,我给您唤宣禹来吧。
景立皱眉,他抬眼,睨着她,我是抱的宣禹?
青妩嘀咕,可是,可是也不是我让您抱的……
景立点点头,还敢顶嘴。
他撩起眼皮,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慢条斯理地揉了揉酸痛的脖颈,方才什么下场,不知道?
他好像忽然就变了个人似的,青妩有些委屈,咬着嘴唇,立在门口走也不是,进也不是。
景立朝她招招手。
青妩走过去。
站近些。
他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