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楚懋解腰带的手这才停下。
你放开我吧,我这就去换,景晦——阿雾的拖音又娇又黏,用手拧上去,仿佛就能拧出一碗甘蔗水来。
楚懋仿佛很不情愿地叹息一声,好吧,这回念你初犯就暂时放过你。
阿雾大松一口气,在楚懋替她解开捆手的腰带后,她心有余悸地瞧瞧挪开三尺距离,这才向楚懋可怜兮兮地问道:景晦,那你答应的十八天还算不算数?
楚懋冷笑着看了阿雾一眼,我是不守信的人吗?
是。阿雾心里答道,这种事情上楚懋对她可不是第一次不守信了,不过她这会儿敢怒不敢言,只得用话来困住楚懋,于是笑着道:殿下从来都是一诺千金之人。
还不去换?楚懋有些不耐地瞪了阿雾一眼。
阿雾这才磨磨蹭蹭地从那盒子里将两件衣裳都拎了起来,薄薄的雪光绫,一件短得最多能遮住屁、股,另一件稍微好些,裙及脚踝,不过背上却什么布料也没有。
阿雾权衡了一下,还是选了长裙,转往屏风后头去了。
而楚懋的声音则从屏风的缝隙里凉悠悠地传到阿雾的耳朵里,给你一盏茶的时间,否则到时候别怪我……
至于别怪我什么,就不得而知了,阿雾脑子里一团乱麻,她自己先把自己吓了个半死。
阿雾磨蹭不得,只能以一种引颈就戮的英勇走出了屏风。
楚懋的眼睛眯了眯,尽管他已经无数次想象过阿雾穿这衣裳的样子,可也不得不承认,阿雾穿上之后比他想象的还要美。
雪光绫十分贴身,这衣裳又剪裁得格外合身。
阿雾十分不自然地捋了捋裙子,整件衣裳仅仅以一条细细的绳子挂在脖子上,她十分担心万一绳子断了可怎么是好,而且那桃心领开得也未免太低了,简直让人的胸脯都要跳出去了。
转一转。阿雾听见楚懋有些低哑的声音道,她听话的缓缓转了一圈。
楚懋的视线凝聚在阿雾背后深深的臀沟里。
阿雾只觉得背心一凉,这衣裳前头就算了,后面用料比前头还省,干脆就整个没有。阿雾实在不习惯这样坦胸露背露手臂地站在楚懋跟前,她将双手交叉搂住手肘,怯生生地道:我可以去换回衣裳了吧?
说着阿雾就要往屏风后去,却见楚懋跨前一大步立在她面前。
阿雾忙地往后退,急道:你要耍赖?
楚懋盯着阿雾胸口颤悠悠的一对儿玉兔道:长大了些了。
楚懋!阿雾嗔道。
其实你心里一直都知道我会食言的是不是?楚懋撩起阿雾垂在胸口的一缕头发卷在手里把玩。
殿下一诺千金怎么会食言?阿雾不往楚懋的圈套里钻。
小骗子。楚懋捏了捏阿雾的脸蛋儿,我自然是不会食言的,江湖规矩讲究兴欠不兴赖,所以我不耍赖,阿雾。这十八天算我欠你的,等我六十岁就还你。楚懋一把钳住阿雾的腰,不许她逃。
阿雾尖叫着被楚懋抱离地面,双腿在空中弹着,楚懋,这个无赖、流氓、混蛋……
你继续骂,我喜欢听。楚懋笑道。
阿雾心里头暗恨楚懋的狡猾,她怎么就忘记约定这十八天局限在什么时候了,她也是个笨的,她也可以这样推托,等六十岁再来穿这衣裳嘛。
楚懋,我以后再也不信你了,哼!阿雾恨恨地被楚懋压在身下。
楚懋听了之后,撑起身子想了想,居然重新坐了起来。
这简直大出阿雾的意料,以至于有些不相信馅饼儿掉她头上了。
好,阿雾,为了让你服气,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楚懋用手指轻佻地抬起阿雾的下巴道。
什么机会?阿雾问道。
从兰雪堂出去一直到桂林,今日我都吩咐了不许人进入,给你一炷香的时间,你出去随便躲,只要不让我找着你,我从今日起就当十八天的和尚,如何?楚懋道。
阿雾的眼珠子转了转,提出条件道:那,那我要先换衣裳。
楚懋冷哼一声,你现在有资格讲条件吗?
女人在力气上天生就逊于男人,何况还是一个练武的男人,可阿雾还是不想认命,我穿成这样怎么出去?万一,万一……我不跟你赌,我要换衣裳,你走开。阿雾恼怒地开始推楚懋。
结果楚懋纹丝不动。
阿雾急道:楚懋,你再这样,我要生气了哦,我真的要生气了哦。
结果楚懋却悠悠闲闲地笑道:哦,今日我才知道,原来我们阿雾私心里是极希望被我操的。
阿雾惊得嘴巴都可以放下一个鸡蛋了,指着楚懋的鼻子,说不出话来,他,他这说的是人话吗?你,你无耻、下流!
难道我说得不对,我叫你躲,你都不肯,又在我身上推来推去,就是圣人也得被你挠出火来。楚懋捉住阿雾指着他的手道。
你,你无赖!阿雾辩不赢楚懋,气得直跺脚。
我数三声,如果你再不躲,我可就要不客气了,阿雾,我会操得你死去活来的。楚懋的话越说越下流。
阿雾双手掩耳,大叫着往外头跑,还不忘回头骂道:楚懋,你这个臭流氓。然后啪的一声,狠狠地将门合上,呐,你说了给我一炷香时间的。阿雾紧张兮兮地四处张望,生怕有人闯进来看见她这副模样。
阿雾快速地打量一番后,跑到涵清池边捡了一支树枝,蹑手蹑脚地走回去,将正门从外头拴了起来,然后这才恨恨地四处张望躲藏的地方。
兰雪堂前头正对的是涵清池,涵清池前头有一处绵延的假山环绕,再外头便是梅林和竹林,最外面则是桂林。
阿雾想来想去,只有假山的腹洞里可藏人,便大着胆子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