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等待多时的余茜摘下耳机,看着一身黑的萧良节,她说:你穿一身黑,来给谁奔丧吗?
萧良节摘下口罩,坐在她对面:想吃什么?
我已经点好了,两碗馄饨。余茜说,对了,你吃香菜吗?我没跟服务员说其中一碗要不加香菜。你要是不爱吃,现在去跟服务员说应该还来得及。
不用了。他是不爱吃香菜,但现在比起香菜来,还有更重要的事。
余茜闲聊道:今天是高考放榜的日子,你考得怎么样啊?
萧良节平静地说:695。
不错啊,这分相当高了。余茜在听到他的分数后,打心底为他感到高兴,想读一个什么样的专业?
萧良节沉默不语,似是并不打算和她谈论这些事。
专门找老王要了我的电话,还把我约出来,到底有什么事啊?余茜抬眼看着他,开始和他聊正事。
萧良节说:我想问你一些关于顾荆之的事。
顾荆之的事?余茜挑了挑眉,你天天跟他在一起,有什么事直接问他不就好了,用得着大费周章来找我?万一我记错了什么,告诉了你错误的信息,再导致你跟顾荆之闹掰了,我可担不起这责任。
萧良节说:你就帮帮我,好不好?
余茜看了他一眼,叹道:那你问吧,但凡我能回答的,都会告诉你。
第一个问题:顾荆之以前在会所给人看场子的时候,是不是跟那里的老板在一起过?
算是吧。余茜说,那是一个荤素不忌,男女通吃的货色,还算有那么几分姿色,不至于让人看了就恶心。
萧良节问:什么叫‘算是’?
这很难理解吗?当然是那个男人一厢情愿的。余茜说,顾荆之没有立刻逃跑,是因为那段时间他舅妈一直在和他舅舅闹,他爸下岗了,飞白也要上学,他需要钱,而李晓东,正好有很多钱。为了能得到钱,他只能忍着恶心,任由那个老男人揩他的油。
年纪很大?萧良节脑中立刻浮现出五十多岁的头发和胡子都花白的老年人形象。再老的话肯定满脸皱纹,就有不了余茜口中还有几分姿色的感觉了。
也不算很老,三十岁左右吧。余茜说,但你也不想想,当初的顾荆之才多大?这要放在古代,那男人努力努力,都能当顾荆之的爹了。
顾荆之喜欢他?
怎么可能。余茜说,你会喜欢一个天天打击你,贬低你,还处处伤你自尊的人吗?说到这里,余茜终于意识到萧良节找她来的目的。她撑着下巴,服务员端了馄饨上来,她都是直接推到一边,在萧良节问出下一个问题前,打断了他:这事是谁告诉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