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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霍家,申望津便又将庄依波送到了培训中心。
晚上大概什么时候能结束?申望津问。
可能会晚一些。庄依波平静地开口道,要跟几位家长多交代一些。
申望津听了,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道:万一有麻烦就给我打电话。
庄依波只淡淡应了一声,随后便推门下了车。
她下车的动作很快,也没有回头,因此她并没有看见申望津那只悬在半空,原本准备握一握她的那只手。
见她就这么头也不回地走进了培训中心,申望津也不以为意,收回那只手后,吩咐司机道:去城西。
这一天,庄依波的主要工作就是跟同事对接,以及给自己在教的学生寻找新的合适的老师。
事情看起来简单随意,对她而言却是需要慎重再慎重的大事,因此她专心致志地忙到了傍晚,才开始准备给学生上今天的课。
正在整理乐器的时候,手机却忽然响了起来,她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很快接起了电话:千星。
你干嘛呢?千星问。
庄依波微微一笑,道:准备上课呢。
不愧是德艺双馨的庄老师呀。千星说,那我这个时间打给你不是不太好?
还没开始上课。庄依波说,那你干什么呢?
我能干什么呀?千星说,吃饭睡觉上课呗。这两天还好吗?
庄依波抿了抿唇,道:嗯,挺好的,你别担心我。
什么事都没有吗?千星又道,那个谁,没有找你麻烦?
没有。庄依波说,你别担心我,好好上课,好好学习——
知道了知道了。千星说,那我回头再跟你说,你也好好上课吧。
嗯。
挂掉电话,庄依波怔了片刻,才终于开始了今天的课程。
等到上完课,她又跟学生家长认真交流了许久,说了自己的打算。家长对此表示理解,但是更关心的自然是自己孩子的前途,因此又拉着她问了许久可以推荐的其他大提琴老师的资料。
等到交流结束,培训中心的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庄依波收拾好自己的东西走出去时,却意外地又看见了申望津的车。
而申望津,也正坐在车子里,低头看着手中的平板。
司机见到她,连忙迎上前来,道:庄小姐,可以回去了吗?
嗯。庄依波低低应了一声,才又道,你们什么时候来的?
七点左右就来了。司机说,申先生说要接您一起回去,就一直等到了现在。
庄依波听了,只是点了点头,随后便走到车子旁边,坐了进去。
听到动静,申望津才抬起头来看向她,道:怎么样,今天还顺利吗?
嗯。她应了一声,又补充了两个字,顺利。
申望津听了,唇角露出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将她的手握进手心,随后才吩咐司机:开车。
车子缓缓驶离艺术中心门口,逐渐融入夜色之中,另一辆车却在原地停了很久。
车子里,是一动不动的千星。
她在一个多钟头前抵达这里,却意外看见了申望津的车。她没有上前,只在暗中观察,没想到却看见庄依波从里面走出来后,平静地上了申望津的车。
她身体微微发凉,却没有办法推开车门上前质问什么,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离去。
许久之后,千星才终于回过神来,叫司机将自己送回了霍家。
已是深夜,千星进门的时候大厅里虽然还亮着灯,却已经不见了人影。她在沙发里坐了片刻,终于还是忍不住摸出手机来,打给了慕浅。
慕浅倒是很快接起电话,随即便下了楼来见她。
一见千星的脸色,慕浅便已经意识到什么,盯着她看了片刻之后才道:你看见了?
千星闻言,脸色骤然一变,你早就知道?为什么不告诉我?
当事人要我不说,我作为一个旁观者,能怎么办?慕浅耸了耸肩,道,你应该也没有去问她为什么不告诉你吧?
千星说不出话来,微微咬了唇。
她没办法去问。
因为她看见的庄依波,过于平静。
她明知道庄依波心里对申望津有多恐惧和厌恶,却依旧能那样平静地面对申望津,并且对她隐瞒了一切——她再冲过去质问,无非是让她更煎熬痛苦罢了。
为什么……纵使心中有答案,千星还是忍不住低喃,为什么她宁愿受这样的罪,也不肯让别人帮她?
慕浅安静地看着她,道:你知道为什么的……况且,庄家现在的状况实在是有些混乱,申望津在这中间,应该能起到不小的作用。
千星忽地又怔了一下。
是了,她怎么还忘记了,庄依波那个家庭,是她永远逃脱不了的束缚,而她那所谓上流社会的父母……
千星忍不住伸出手来抱住了自己的头,慕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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