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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城予洗漱完回到卧室的时候,顾倾尔已经闭上眼睛安静地躺在那里,仿佛已经安稳地睡着了。
傅城予为她理了理被子,这才也躺了下来。
一夜不得安眠,第二天早上,傅城予也是早早地就醒了过来。
他刚准备轻手轻脚地起身,旁边的顾倾尔忽然也缓缓睁开眼睛来。
我吵醒你了?傅城予低声道,时间还早,再睡一会儿吧。
顾倾尔却只是缓缓摇了摇头。
怎么了?傅城予只觉得她脸色神情都不太对,不由得伸出手来抚上她的额头,道,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顾倾尔终于开口应了一声,随后道,就是不太习惯而已。
听见她这么说,傅城予顿了顿,才道:再等我一天,快的话,今天下午我就处理好所有事情,然后陪你回安城。
傅城予说完,这才起身准备进卫生间,谁知道刚到门口,忽然就听见顾倾尔的声音——
我不想等了。她说。
傅城予不由得一怔,回过头来看着她,什么?
顾倾尔神色平静地看着他,道:我不想等了,我想现在就回安城。
傅城予听了,回到床边坐下,低笑了一声道:就真的半天时间也不愿意等我?
对。顾倾尔说,我在这里一点也不习惯,我不喜欢酒店的床,不喜欢这里的气候,不喜欢这边的食物,我一分一秒都待不下去了。
眼见她这个模样,傅城予伸出手来握住了她,道:怎么了?
明明昨天都还好好的,为什么一觉睡起来,她态度突然就变了?
傅城予实在是想不出原因。
顾倾尔却抽回了自己被他握住的那只手,随后将另一只手上的烫伤泡展示给他看,我烫伤已经好多了,我可以照顾好自己,不用跟在你这边了。我想立刻就走。
傅城予闻言又怔忡了一下,一时之间,他有些拿捏不准自己该怎么对待她此时此刻的态度。
事实上,她这种状态有点像是在闹脾气,可是她一向乖巧,从来没有这样无理取闹过,以至于他有些反应不过来。
莫不是,因为怀孕造成的情绪起伏?
想到这里,傅城予心下微微一宽,顿了顿才又道:非回去不可?
我要回去。顾倾尔说。
可是我现在还走不了——
我说了,我不用你陪。顾倾尔说,你尽管做你自己的事情,不用管我。
傅城予又顿了顿,才又道:那你先洗漱,我叫宁媛过来安排一下。
顾倾尔听了,这才下了床,走进了卫生间。
而傅城予则换了衣服,叫了宁媛过来。
时间还早,但是宁媛一听到传唤还是立刻就衣衫整着地走了过来,老板,有什么吩咐?
傅城予坐在沙发里,微微拧了眉道:她非要立刻回安城,但是我现在还走不开,你看这事应该怎么处理?
宁媛听了,不由得微微挑了眉,道:原因呢?
说是不习惯这边。傅城予回答,所有的一切都不习惯。
宁媛顿时就笑了,这一听就知道是借口啊,是您哪儿惹她不高兴了吧?
听到这句话,傅城予不由得抬眸看了她一眼,随后静思了片刻,肯定地回答道:没有。
确定?宁媛明显不相信。
可能是因为怀孕所以情绪不稳。傅城予说,你要是有办法能安抚,就帮我安抚一下,实在安抚不了,就先陪她回安城,我晚上就到。
宁媛说:这事可不在我的工作范畴内啊,况且你们俩闹别扭,我能怎么安抚啊——
我说了,我们没闹别扭。傅城予说。
男人在这些方面一向是心大。宁媛说,说不定您不经意间说了句什么话让她伤心了,您好好哄哄她,态度诚恳地道个歉不就完了吗?真要像您安排的这么处理,那小事都变大事了。
傅城予依旧眉头紧拧,闻言道:那你说说看,应该怎么处理?
宁媛说:我都说了啊,道歉啊,哄她啊——女人不是都是要哄的吗?
她不是那样的女人。
哦?宁媛说,那您倒是说说,她是哪样的女人?怎么这样的女人还会闹脾气呢?
傅城予闻言,微微抬眸扫了她一眼。
宁媛立刻收敛,道:好的,我立刻就按照您的安排去做。
说完她就转身朝卧室走去,走到卫生间门口,正好看见顾倾尔在洗脸。
傅太太。宁媛喊了她一声,道,傅先生说您想回安城,但是我刚才看了一下,早班的飞机都已经满了,只能订到下午的票,不知道您——
顾倾尔缓缓抬起头来,却并没有看她,只是道:飞机都满了?经济舱也满了吗?
宁媛闻言不由得一顿,随后才道:经济舱倒是没有满,只是您现在……坐经济舱不太方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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