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承认你很聪明,但是我和你之前接触过的那些人不一样。左登峰徒手掀开钉住的木箱,检查着里面的东西。
不和你发生关系,我心里始终不踏实。纪莎收回笑容说出了实话。
这是句实话,我乐意听。左登峰将木箱里的东西逐一的拿了出來。
我想问你几个问題。纪莎正色开口。
问吧。左登峰点头说道。
你一直这么细心会不会很累。纪莎问道。
的确累,但是我的对手很强大,我全神贯注都不一定是他的对手,怎么敢大意。左登峰打量着那个潜水装备,潜水装备的主体是两个一米长短的黑色罐子你分析问題有沒有错过。纪莎再问。
肯定错过,人的思维再缜密也不可能天衣无缝。左登峰随口回答。
你有沒有想过会冤枉我的真心。纪莎追问,她发现左登峰的注意力在武器和装备上,这时候发问更容易问出实话。
我沒冤枉你,你对我沒真心,我分析问題是根据事实而不是凭空猜测,我注重合情合理,不合情理的东西我不接受,如果你做的事情不符合情理,那你活该被冤枉。左登峰拿出黑罐子估测重量,发现其重量在三十斤左右,这里面储存的应该是氧气。
为什么这么说。纪莎再度追问。
先前我是从窗户跳进宾馆房间的,贾正春当时在酒柜旁边皱着眉头,视线固定在浴室的位置,这就说明他知道了昨天晚上的事情,不然他不会看着浴室。左登峰并未抬头。
你分析的很正确,我回去的时候头发是湿的,他猜到了,但是这能说明什么。纪莎反问。
这不能说明什么,但是來的途中他前半程脸色阴沉沒跟我说话,后半程忽然话多了起來,脸色阴沉说明他前半程在生气,他前半程生气是因为他有生气的原因,后半程不生气也是因为他有不生气的理由,如果我分析的沒错的话你那七个里面应该就有他一个,而且昨天晚上你还让他消了气,如果你对我有真心,你会那么做吗。左登峰说话的同时在思考如何带走这些东西。
你这纯粹是猜测。纪莎出言反驳。
我沒猜测,贾正春忘记了我可以在黑暗之中视物,所以他在來的途中沒有刻意隐藏脸上的表情,别说这个了,你知道那个市长现在在哪里吗。左登峰摆手岔开了话題。
知道,你今天晚上要动手。纪莎也随之转移了话題,她不敢再跟左登峰继续谈论下去,不然会被揭的鲜血淋漓,人生需要虚假的遮掩,虚假的遮掩会造成美丽的朦胧,但是在左登峰眼里沒有朦胧,他看的都是本质,这一刻纪莎很怀疑世上还有哪个女人能在左登峰的眼里保持美丽,她不知道的是左登峰曾经拥有巫心语,巫心语是最真诚的,真诚的女人最美丽。
是的,我们一会儿就动手。左登峰抬手看了看表。
需要我们做什么。纪莎兴奋的问道。
你该做的已经做了,只要给我指出位置就行,现在教我如何使用这个呼吸装置。左登峰出言说道。
纪莎闻言走上前來,拧开气阀教左登峰如何调整气压,如何呼吸。
我的同僚告诉我这样一罐压缩空气可以呼吸二十分钟,如果剧烈活动,时间还会缩短。纪莎出言说道。
哦。左登峰点了点头,在此之前他一直以为罐子里是氧气。
这一罐我也给你试一下。纪莎伸手指着另外一个罐子。
不用。左登峰将一干装备放回木箱,转而卡上了盖子。
你不怕里面掺杂有毒气体。纪莎撇嘴问道。
我知道什么时候该多疑,什么时候不该,你沒害我的理由,最主要的是你也不敢,你应该知道万一毒不死我,你就死定了。左登峰探手将纪莎藏于大腿的外侧匕首拔了出來削整着木箱的边缘,这个木箱要由铁鞋來背,路途太远,左登峰想让他背的舒服点儿。
片刻过后,左登峰将木箱边缘毛刺削平,拿过先前扛抬木箱的绳索将木箱捆好,双肩双扣,可以背起就走。
走吧,带我看看目标住在哪里。左登峰伸手外指。
纪莎见状叹气摇头,转身走了出去,她算彻底明白了,想让左登峰长期为之办事是不可能的,好在左登峰有原则,不白拿别人东西,能杀掉上海的汉奸市长也是大功一件。
二人离开木屋,步行回到城郊,转乘黄包车回到了宾馆,推门进屋,发现十三在床上趴着,铁鞋并不在屋里。
左右寻找,不见其踪,窗户是开着的,这说明铁鞋是跳窗外出的,这也很正常,因为他一直走窗户,窗户开着说明他出去了,不过他在上海人生地不熟,晚饭他也吃饱了,还跑出干什么。
皱眉沉吟良久,左登峰猛然想到了一件事情,转而冲十三发问,那个和尚是不是拿出了竹筒。
十三一点头,左登峰立刻就明白了,铁鞋把他的那只青蚨虫也放跑了。
铁鞋什么时候能回來。纪莎关切的问道。
这家伙去了湖南,一时半会儿回不來了……
第一百五十五章衍生毒物
你怎么知道他去了湖南。纪莎闻言极为愕然。
说了你也不懂。左登峰走到酒柜前拿起一瓶白酒,即便心情杂乱他还是沒有忘记检查一下酒瓶是否完好,因为贾正春先前在这里停留过。
那怎么办。纪莎极为失望。
沒他我也动手,你放心吧。左登峰打开盖子喝了一口,他年轻气盛,还是容不得别人看轻了他。
我们会侧应你。纪莎点头说道。
你快拉倒吧,上次侧应差点沒要了我的命,我可不敢再相信你们。左登峰摇头说道,他此刻极度郁闷,他那只竹筒里的青蚨虫会将玉拂给带过來的,而在此之前他就沒准备再带上玉拂。
真的不要勉强,我说的是真心的话。纪莎见左登峰眉头大皱,急忙出言劝阻。
我想的不是那个。左登峰摆手示意纪莎不要打乱他的思绪,他此刻正在思考这件事情该如何处理,如果离开这里,青蚨虫自然就找不到他,但是玉拂可不知道他内心的微妙变化,如果找不到他会以为他出事了,可是如果等玉拂过來,寻找的过程也得带上她了,接触的时间一长很容易就会出现问題。
纪莎见左登峰眉头紧皱,知道他在思考问題,她不是个好女人,但是她是个聪明的女人,聪明的女人就知道在男人思考问題的时候不去打扰他。
在思考的同时左登峰不由得暗骂铁鞋给他添了乱子,但是骂过之后又感觉不该骂他,因为铁鞋本來就是个疯子,不然的话也不会傻乎乎的为他办事,这种情况就像吃河豚一样,明知道它有毒还想吃,既然如此中毒了也是活该,不能埋怨河豚,只能埋怨自己。
呀,你又來干啥。就在左登峰犯愁之际,河豚从窗外蹦了进來,伸手指着纪莎出言发问。
你干什么去了。左登峰站起身冲铁鞋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