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发生什么了?听白易鸣说要去见梁夕,陈舒慈心念一动,不动声色道,有什么问题白大哥你都解决不了的?
这个——一言难尽呐——白易鸣显然也是走投无路了。
两人商量一下,便结伴出门,等他们出了屋子走远了,白幽幽从屋顶上翻身跃下,脸上满是不解的神色:有什么大事要去找梁夕那个坏蛋?
对于白易鸣的到来,梁夕早有预料,但是没有想过会来得这么着急,按照他的预期,白易鸣至少还需要十天乃至半个月才会来向自己求助的。
加速在床上摆平了尔雅和拓跋婉婉后,梁夕冲了个澡出来,见到了坐立不安的白易鸣和暗暗朝自己使眼神的陈舒慈。
听舒慈说你有事情找我,凭我们的关系,你一个人来就行了嘛,何必要专程拖着舒慈一起来呢。梁夕微微一笑,招呼灵猫族的侍女奉上香茶和点心。
对于这号称七界并列最美的种族,陈舒慈和白易鸣都有些失神,愣了一下才回过神来,白易鸣四下看看,小心翼翼道:这里方便讲话吗?
放心吧。梁夕给他吃下定心丸,周围有番茄城弓箭手、龙狂战士、龙族战士和鳄鱼战士,没有人能够偷听到我们的谈话。
白易鸣这才放下心来,压低了嗓音道:其实事情是这样的,就在前天,我三叔终于离家经商五年后回来了。
这不挺好的嘛,亲戚远行回家,很值得庆祝呀。梁夕说道。
白易鸣的脸色微微有些发白:你听我把话说完。这次三叔回来,我觉得他和我印象里的很不一样,我记得三叔离家前是一个很开朗的老人,经常开玩笑,出行也是为我们白家拓展生意,但是这次回来,他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变了个人一样,站在他面前我都觉得渗得慌,感觉——感觉——
白易鸣额头上沁出细密的冷汗,仿佛是见到了什么极为可怕的东西一样道:感觉就像是复活的僵尸一样。
复活的僵尸,这话怎么说?梁夕眉头微微皱起,心里涌起一股很奇怪的感觉。
就这么说吧,我三叔身高大约和你差不多,一米八上下,印象里他是一个白白的胖子,一直笑容可掬的模样,但是这次回来,他简直瘦得像是变了一个人,脸颊都凹陷了下去,给我的感觉就像是一只吸饱了血的螳螂一样,看向你的时候,眼珠子都好像是红颜色的,脸色也像是刷了一层石灰,白得可怕,嘴唇却是红艳艳仿佛涂了血,头发也是稀疏得厉害,长长的耷拉在脑袋上。白易鸣艰难地咽了口口水,脸色格外阴沉,像是要吃人一样,看他一眼都会心里发毛。
脸白得像是刷石灰,嘴唇像是涂了血。梁夕的眉头皱得更厉害了,听白易鸣的描述,他的脑海里浮现出一个形象来。
但是这个形象很快就被他否决掉了:这只是当时看到的幻象,和这个应该没有关系的。
同时梁夕的心里也有些疑惑,梁夕在很久之前就感觉到白易鸣身边发生了事情,所以他觉得这次三叔回来只是一个导火索,于是便耐心地听白易鸣继续说下去。
三叔回来虽然才两天,但是我们府里已经有了传言。白易鸣顿了一下,嘴唇都没有了血色,声音带着隐隐的颤抖道,他们说这次回来的三叔不是人。
不是人那是什么?陈舒慈问道。
是借尸还魂的鬼。白易鸣肩膀猛颤了一下说道。
第1204章 白易鸣的危机
陈舒慈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有些不自然,他也是借尸还魂而已,所以一时间显得有些不自在。
梁夕轻轻咳嗽一声提醒了一下陈舒慈,于是卡着白易鸣道:具体怎么回事,你把事情的原委说一下,还有我可以帮你什么忙,没关系你慢慢说,我们不赶时间。
梁夕说着,又吩咐侍女换上新的茶水和糕点。
清香的热茶喝下一口,白易鸣感觉四肢百骸都暖暖的,精神也没那么紧张了,于是便继续道:那我就从头开始说了啊,事情是这样子的。你们都知道我是白家下一任的继承人,对吧?
梁夕和陈舒慈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神里看到了一丝和自己所想一样的东西,于是齐齐点头道:然后呢?
白易鸣沉默了片刻,这才重重道:因为三叔的回来,这个原本从我出生时就定下的计划,可能要改变了。
你的意思是要更换家主?陈舒慈惊奇道。
作为从前白家的人,关于家主的更迭秩序还是很了解的。
一般除非定下的家主暴毙这样的特殊情况发生,才会考虑更换家主,不然的话是不会改变的。
毕竟家主是白家的领军人物,作为精神领袖也是无法做到随时更换的。
白家这么久的历史上,还从没有出现过临时更换既定家主的事情。
听到陈舒慈的话,白易鸣脸色很不好看,点点头道:是呀,这件事早在三个月前就已经有了风声,只是我一直都当做玩笑而已,并且让下人不许随便乱说。毕竟这关系到我们白家的根基,但是这次三叔回来后第一件事,便是明确把更换家主这件事情提了出来,并且族中甚至有不少人觉得三叔比我合适得多!
白易鸣显得有些愤愤不平:那些倒向三叔的人,原先从来没有什么异议的,但是这次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改变了念头,并且都齐刷刷倒了过去。
这样子呀——梁夕摸着下巴,故意猜测道,或许是你年纪、资历不够,所以那些人原本不服你,现在你三叔站出来了,他们便倒戈了。
不会的。白易鸣摇摇头道,这正是我怀疑的地方。我们白家选择家主的族规规定,每一任家主的选择,都是在孩子才一岁的时候就选定,然后将他向家主这个位置培养的,并没有谁年长谁资历老谁就当家主的说法,所以并不存在服不服的问题,这些人以前都很正常,说起来开始对我有异议,也就是在三个月前开始有三叔要当家主这个流言开始流传的时候。
三个月前——梁夕心中默算着时间,那时候我应该刚从太古铜门之后出来,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联系?
白易鸣不知道梁夕心中所想,还以为他在仔细听自己的话,便继续道:其实我在三个月之前心里便隐约感觉有些不安,但是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我怀疑三叔是拿捏到了他们这些人的把柄,借此要挟他们,但是三叔这五年来都在外拓展生意,常年不在家里,他又是怎么拿捏到这些人的把柄的呢?
梁夕并没有提留在这个问题上面,他打了个响指道:继续说。
嗯。白易鸣饮下一口茶水,脸上露出一抹不要意思的神色道,其实之前就想请你帮忙的,这次三叔势在必得,我总觉得他是另有目的,家主这件事不是儿戏,绝对不能任他胡作非为。
可是我们能做什么呢?陈舒慈疑惑问道,介入别人的家事,总归是不大好的吧。
白易鸣摇头:不是,这件事情也只有梁夕能够帮到我,也就只有梁夕有这个能力。
为什么?梁夕不解地眨眨眼。
刚刚我已经说过了。白易鸣好像发冷一样,身体微微颤抖一下,舔了舔嘴唇道,我怀疑三叔已经不是原本的三叔了,他着了魔一样,从跟随三叔出行的那些随从口中我打听到一个消息,三叔的性格变得很突兀,好像是在某个镇子上住了一宿,那天晚上有人来拜访后,第二天三叔的性格就变掉了,人也一天比一天瘦下去,眉目间都带着一股青色,说实话,三叔回来的时候我第一眼看到他,也把我吓了一大跳,还好是在白天看到他,要是晚上的话,我恐怕会怀疑我遇到了鬼!
白易鸣艰难地咽了口口水,眼中是掩饰不住的害怕神色。
能把他这样从小就当做家主来培养的人吓到,也足以见得这三叔是有多恐惧了。
白易鸣喘息几口气定了定神,小心翼翼地从怀里掏出一块听风石道:那个随从不方便跟我出来见你,所以我把他的话用听风石记录了下来。
听风石上闪过一抹暗黄的颜色,里面传来一个不是很清晰的声音,声音讲述的事情和白易鸣刚刚说的相差不大,但是最后有一句却是听得格外清楚:我敢发誓,我们一群人那天都没有看到来访的那人从房间里出来!
陈舒慈用询问的眼神望向梁夕,梁夕也正揉捏着眉心思考着,片刻后望向白易鸣问道:你这个三叔现在多大年纪了?叫什么名字?
白易鸣不知道梁夕为什么突然问这个问题,愣了一下后狐疑道:这有什么关系吗?三叔今年应该有八十多了,因为保养得当,所以看上去差不多是六十多岁。名字叫做白展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