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征掏出两根将军烟,两个人各自的点上了,一阵吞云吐雾。
秦征并没有任何的意外,龙晓和徐大伟既然做了,就不会给他立足的机会,只是解除他的职务而已。
咱们不说这件事情。秦征深深的吸了口烟,然后咧了咧嘴角,意味深长,道,白少在莱县这种小地方不觉得无聊吗?
秦征表现出来的淡定让白震军颇为不适应,要知道,他可是有可能提副教授职位的,如今就莫名其妙的被解除公职,是可忍孰不可忍,可反观秦征,一点也没有要生气的意思,这份涵养就足以让人敬佩。
再仔细品味他的话,白震军觉得,秦征至少对他有一定的了解,而这番话的用意却让他揣摸了半天,最终不得其要领。
秦少,你这是什么意思?白震军小心谨慎的开口。
我看白少也是人中龙凤,也知道你家实际在省城,我最近刚在省城盘下了一家医院,在资金上还有一定的缺口,不知道白少有没有兴趣……秦征缓缓的说着。
省城?白震军皱了皱眉头,那里有太多的不美好的回忆,他道,秦少看得起,但隔行如隔山,医药行业我不懂。
这没关系,只要我懂就可以了。秦征也没有隐瞒的意思,道,其实,钱不是问题,让白少加盟,只是想用你的社会关系。
白震军就欣赏秦征这种打开天窗说亮话的风格,道:你倒是直接。
白少也不是傻子。秦征嘿嘿的笑了两声。
这件事情我还是要回去问问老爷子的意见的,毕竟,他在省城比我更管用。白震军认真道。
成,没问题。秦征主动的伸出手,道,咱们可以成为一生的朋友。
荣幸之致。白震军客气着,在他看来,能和秦征这样的才子成为朋友,也是人生的一件快事,只是不知道他明明涉足的古玩行业,怎么又突然开起医院来了,不管怎么样,他相信秦征的为人,更相信没有三两三不敢上梁山的真理。
既然是朋友,那咱们就商量商量莱县农业大学解职的事情。秦征半眯着眼睛,露出两抹精光。
这件事情背后的主谋是龙晓、徐大伟,具体执行的是田海洋。白震军吸了口烟,十分肯定道。
田海洋很不会做人啊。秦征感叹着,轻轻的撇了一眼一旁的白震军。
白震军立即会意,道:他这人确实不识时务,不招人待见。
怎么样,白少是否有兴趣跟我一起练练手?秦征提议道。
怎么练?白震军一怔。
秦征却无所谓道:反正我也不想在莱县呆了,既然别人不想让我好过,那我就让他难过。
动龙晓和徐大伟?白震军惊讶了,要知道,这可是徐光复的地盘了,动了徐大伟,那就是牵一发而动全身了。
这两个人肯定要给他们点颜色看看,而且要下重手。秦征的左手食指与拇指微微的摩挲着,毅然道,先动田海洋。
怎么动?白震军也蠢蠢欲动,他在莱县,只是来散心罢了,并没有打算长住,即使秦征不说,他也会在一年后离开,如今也只是提前了一年罢了。
打得他满地找牙。秦征恨恨道。
……
这太没素质了,在白震军看来,上层搏奕,要的是借力打力或者说背后策划,这种不入流的流氓招式,实在是上不得台面,他实在没想到,秦征出的主意竟然是暴打田海洋一顿,这让他心中有种哭笑不得的情绪。
不仅要打他一顿。秦征点点头,阴森森的笑着,道,还要严格控制着,打的他住三个月的医院。
……
【083】开除公职
自从在金福大酒店里出来,田海洋可谓是春风得意,就此搭上了徐大伟这条线不说,和龙晓这样的大人物也有了联系,可谓是前程似锦,与美妙的前程相比,他更在意的是那名每天定时出现在电视里的女主播,别看在电视上她一幅端庄贤雅的模样,其实上了床就是一个荡*妇。
这不,这才没有几天,两个人已经幽会了三次了,一次是在女主播家里,一次是在田海洋的家里,最后一次是在这间他工作了近十年的办公室里。
这也让田海洋觉得枯木逢春,仿佛年轻了十岁,带着年少的意气丰发,他走路的时候都微微昂着下巴,眼睛不看地不平视,几乎要仰视看天了。
砰砰砰……轻微的敲门声打断了田海洋的意淫。
这让他颇为不悦的瞪了瞪眼睛,深深的吸了口气,把脑海中的旖旎压了下去,才清了清嗓子,故作高深道:进来。
进来的是白震军,他礼貌道:田主任好。
是小白啊。见是白震军,田海洋点点头,倒也没有托大,算是很给面子的回应了一句。
田主任,我是为秦征的事情来了。首先,白震军先说明了来意,见田海洋没有要阻止他的意思,便接着道,田主任,你看秦征也算是学富五车、才高八斗了,能在咱们学校任教是学生们的收获,虽然他有这样那样的不足,可是他还年轻吗,学校应该给他一个加以改正的机会。
听着白震军的话,田海洋觉得他的语气相较以往软了很多,不过,他并没有细想,毕竟在这件事情他有着绝对的主导权,道:小白,不是我不给你面子。说到这里,田海洋有意一顿,道,开除秦征的公职也不是我一个人的决定,这是院党委经过深思熟虑以及在学生群体中调查过的,虽然秦征是个很优秀的人才,但咱们也不要忘记了他在咱们莱县农业大学里干的那些出格事儿。
他都做什么出格事了?白震军平静的问道。
刚来学校,就在校门口砸了一辆奔驰s600,且不说这辆车的价值,单就这份暴力就给学生们带来了消极的影响,知道学生们都称呼他什么吗——暴力老师;另外,学校里的画展,不就是给了一个更有前途的学生机会吗,他用得着暗地里施加手段,让各方面的专家跑到你的院子里,把画家曾国飞的画展给搞黄了,这于情于理都把学校放在了不利的位置,这是其二;其三,据可靠消息,秦征危及到了国家安全,像是这样的老师,不管多有才,咱们学校是眼里不揉沙子的。田海洋说得句句在理,铿锵有力,每一件事情都是真实的,自然也算是问心无愧,也就无惧眼前的白震军了。
那学校打算给秦征什么样的处份呢?白震军再次问道。
开除公职是一定的。田海洋轻轻的敲着桌子,慢慢道,另外,本着救死扶伤的原则,他还可以领三个月的工资,领完工资之后,他将和咱们学校没有任何的关系。
真的不能通融吗?白震军尽着最后的努力。
小白啊,真不是我要和秦征过不去,这是院党委的决定,我只是负责传达罢了。田海洋摆了一幅无辜样,很无奈的摊了摊手,嘴角却扬起一抹得意的笑容。
那我的知道了。白震军同样咧了咧嘴角,那抹圆润的弧度带起的更多的是嘲笑,他道,秦征回来了,我这就叫他来见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