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了个权倾朝野的病秧子 第58章
你知道的!沈执恼了,眼眶通红,鼻子也涩涩的,抬眸见谢陵满脸戏谑,再想起方才他那么
欺负自己,忽然哽咽了,你就会欺负我。
好了,好了,哥哥喂你还不成么?真是的,要你撒个娇,简直要你命啊!谢陵复将人抱怀里喂饭。
沈执后来才知挨了四十杖的人是谁,甚不解地问道:哥哥,你为什么罚霜七?
谢陵抱着他看公文,手里还攥着一支上好的狼毫毛笔,沈执抬眼看他的时候,毛笔尖正对着自己的眉心,当即就点出了一个黑墨团。
上回他从后面推了你一把,不是害你在皇上面前受辱了么?随手抹掉了黑墨团,拇指指腹揉搓着沈执的唇,谢陵低声笑道:当时就该罚的,一直拖到了现在,正好借此机会罚完,以后他就不敢欺负你了。
沈执了然,沉默了一会儿。
其实有些事情很好猜,毕竟不是每个人都像元瑾一样蠢。霜七已经不是第一次害人,偷压岁钱栽赃,害他被谢陵倒吊在房梁上。上回还从后面推了他一把,害他被元祁羞辱,还断了一根手筋。
沈执其实什么都明白,甚至觉得谢陵这么聪明,一定早就猜到了,可始终没有处置霜七,态度已经很明显了,自己又何必胡搅蛮缠,自取其辱。
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想了很久才又道:哥哥,霜七对你很衷心的,又是你的心腹,不要因为我的缘故,害你失去了左膀右臂,这样得不偿失。
谢陵蹙眉,略惊讶地低头看了一眼沈执,很快又摇了摇头,半开玩笑道:他是我的心腹不假,可你是我的枕边人,我若是连枕边人都护不住,趁早入土为安罢,活着也是丢人现眼。
顿了顿,他拽过沈执的右手,亲了亲他的手心:阿执,对不起,霜七跟在我身边很多年,又陪我在蜀地受了三年罪,如果不是他守着我,我可能撑不到现在。所以我不能杀他,但我会废了他一只手替你出气。
沈执摇了摇头:算了罢,都是人生父母养的,再说了,又不是他踩断了我的手筋。没了这根手筋,我也轻快了,往后再也不会行恶事了,真好。
谢陵亲了亲他的眼睛,低声道:好阿执,霜七替你挨了这四十杖,一点都不冤枉。但他欺负你终是事实,我会处置他的。
沈执
默然,知晓谢陵言出必践,也就不再多言了。想了想,又道:哥哥,这次的泄题案,你早就猜到了?
我又不是大罗神仙,怎么能料事如神。谢陵随口搪塞,将人圈在怀里继续看公文。
我不信,你若没猜到,这次怎么可能转危为安?
谢陵似乎觉得沈执好聒噪,打扰自己处理公文了,于是将人往床里面一推,命令道:帮我捶肩,捶不好的话,我就捶你。
沈执浑身上下就裹了个被单,长发披散着,像是墨色的缎子,乌黑顺滑,闻言很乖顺地跪在一旁给谢陵捶肩,犹豫了很久才道:哥哥,那份试题是怎么回事?
谢陵连头都不抬地淡淡道:再问就打你。
沈执道: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我总得有知情权罢,难道哥哥一早就猜出来,这次春闱会有人以泄题之事大做文章?既然如此,为何又一定要我参加,假如我不参加春闱,不就没这么多麻烦了?
闻言,谢陵放下了毛笔,叹了口气:阿执啊,有些事情不是你想躲就能躲掉的,如果一味地逃避现实,只会让人更加卑怯,我不喜欢卑怯的人,所以希望你能勇敢地面对这个曾经让你满眼绝望的世界。
沈执有一瞬间的愣神,从来都没有人跟他说过这种话,他下意识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感觉有些不真实。
就是这么一双手腕,曾经被人用铁链锁住,关在密不透风的地宫里,日复一日,夜复一夜,那里安静得仿佛全天下的人都死光了一样,一点生气都没有。
他曾经心怀希望,妄想着谢陵可以接他回家,可又一次次地失望,元祁用鞭子指着他的脸,冷呵:这就是你背叛朕的下场!
沈执低喃:可我……真的不喜欢这个世界。
谢陵察觉到气氛不对劲儿,回身望了沈执一眼,不看还好,一看之下,惊得眼睛睁大了。
他的阿执跪坐在那里,了无生气的一张脸上布满泪痕,用牙齿死咬着下唇,不准自己哭出声来。
只这么一眼,谢陵立马觉得像是有刀子在往心窝里捅,素来沉静的面容瞬间分崩离析,紧张地询问:阿执,你怎么了?是不是哥哥把你欺负狠了?你……你不
要哭好吗?阿执,别哭,你一哭,哥哥的心都要碎了,好阿执。
谢陵将人抱在怀里,温声细语地哄道:好了,好了,哥哥不生气,不就是一次春闱么,考砸了就考砸了,你骂我几句,我也不会少块肉。我就是太气你什么都隐瞒,所以才那么对你的,哥哥错了还不行么?
沈执缩在他怀里,眼泪怎么都止不住。他好害怕有一天谢陵不再需要自己了,像他这样的人,走到哪里都没人喜欢,又是皇室遗珠,元祁不会放过他的。
除了死之外,没有任何退路可言了。他实在不愿意再回那座囚禁他三年的地宫了,那里实在太冷太黑了。
很久之后,沈执才哽咽着道:我就是想要哥哥疼疼我,怎么就这么难?
不难,一点都不难,哥哥疼你。谢陵亲了亲他的眼睛,拍着他的后背哄道:别哭了,下回我克制一点,不那么用力了。我就是太气你了,你跟沈墨轩都会撒娇,就唯独不会跟我撒娇,你但凡跟我撒一撒娇,什么事都没了。
沈执:……他没有跟沈墨轩撒过娇啊,从来没有。
不待他继续腹诽,谢陵提醒他:你主动抱沈墨轩。
沈执止住了眼泪:……
男人抱男人,不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谢陵连沈墨轩的醋都吃?
谢陵清咳一声:你还拉他的手。
沈执狡辩道:他是我哥哥,难道我会对自己的哥哥有非分之想?
很快,他又面红耳赤起来,抿唇不言。
谢陵却不打算放过他,神色幽幽道:你不是一样喊我哥哥么?每次你都喊,越是情浓的时候,你越是喊。
沈执老脸通红:……
谢陵见他不哭了,心里大松口气,继续逗他:下回还得这么干,一次不够就两次,我早晚能把你治服帖。
沈执咬牙:你不是读书人吗?为什么要跟我说这种话!你别说了!
我说什么了?谢陵勾唇笑道:有哪个字眼带脏了?自家哥哥怕什么,有什么可羞的,你浑身上下有哪一处没被我碰过,越不让碰的,我越是碰了,你有本事的话,下回不要哭啼啼地说你手脚软了,你说了,我也不会饶你的。
你别说了!
沈执自诩口齿伶俐,可以在谢陵面前,怎么都辩不过,此人好像天生克他,专挑他的软肋,每次行那种事时,不让碰的点非要死磨,不让动的时候,非得拼命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