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赠君一颗夜明珠 第20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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赠君一颗夜明珠 第20章

高大的青年柔和了眉眼,明明狼狈不堪的模样却带着说不出的帅气,还有他身上西乐异族那一部分血统的高鼻深目。这让他的英俊带上了咄咄逼人的侵略性,跟温润无害丝毫不沾边的一股邪气。

生辰快乐,谢珏。郎靳斜斜扬起嘴角:真可惜我这会儿身无分文什么都没有,连个不像样的贺礼都拿不出。

谢珏一路上思忖至今,早已拿定了主意。

只见少年红着脸大着胆子开口:有,有一样贺礼,你有。

哦?郎靳弯腰,双手撑在膝盖上,跟如玉般的少年视线平齐:说说看,我有的,都给你。

沉默了几秒钟,谢珏颤着嗓子鼓足勇气:郎靳哥哥我不知道还会不会有下一个生辰可以过,你,你……亲亲我……

最后的声音几乎如同蚊蚋,不是郎靳练武之人耳力灵敏,几乎听不到。

郎靳一下子就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

伸手摸了摸少年有些蓬乱的头发,青年浅淡的笑:怕不怕?

谢珏摇头:不怕。有郎靳哥哥在,什么都不怕。

郎靳张了张嘴,想说的话很多。

想说自己曾经有过放弃拖他下水的念头。想说自己万事谋划在心,唯独不知待他怎么办才好。想说那晚在红绸楼,他想过更过分的事情。想说谢珏对他的意义,已经完全不是扣压人质那么简单,甚至连朋友都早已窜了味儿。

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郎靳揽人入怀,低了头亲了上去。

少年抖的像个鹌鹑,细瘦的手指攥紧郎靳的衣衫,那双大眼里慢慢凝成了水汽,转啊转的,在火红的夕阳余晖中欲坠不坠,美得惊人。

饶是眼下处境恶劣,郎靳还是心猿意马的,箍着人越收越紧,唇舌放肆,恨不能把人嚼巴嚼巴直接吞肚子里去。

明明两个人都是狼狈到不行前途死生不知,可是这种疑似被逼到绝境的感觉反而刺激着肾上腺素急剧飙升,想要不管不顾豁出去的念头。

亲吻蜿蜒,带着吞噬的欲望……

不提防之下,些微的疼痛混着说不出的异样,闷哼脱口而出。难受。不仅仅是疼。

看,不渴了。低低调笑般的语调,郎靳伸出食指沿着少年的唇角稍显粗鲁的抹了半圈,递到眼下给他看。

脑子熬浆糊的谢珏抖了半天,勉力看了看。原本红透的脸颊再度上升了一个热度,几欲烧着。

郎靳食指湿-漉-漉的,看的他无地自容。

偏偏郎靳这人可恶,根本不懂什么叫做适可而止:原来你要亲亲,是为了止渴。

少年大羞,软手软脚的推人,想要挣开男人的怀抱。只是这人一双手臂铁箍一般,他又哪能挣脱的了分毫?

郎靳捏住他的下巴,极慢的压下来,眼底燃着两簇火苗,跟远处天边的晚霞相映生辉。

在郎靳的有意为之控制下,唇齿相贴的感觉渐渐变了味道。男人的舌尖逗弄引诱着,勾着少年笨拙绵软的舌头跟着一起嬉戏起舞。

谢珏闭着眼睛,怯怯的但凭本能的渴望,追逐着,学习着。

落日还余半边红脸膛,远处的天际线血染一般绚烂,每一粒砂砾都被镀上了绝美到跋扈的色泽,美的咄咄逼人。

谢珏被亲的受不住,小声啜泣着,整个人往郎靳怀里偎去,心里那点原本矜持害羞的防线全线崩塌:郎靳哥哥,你要了我吧……

郎靳曾经想过,眼前这个玉人早晚会被自己拆卸入腹狠狠疼爱。

却唯独没想到,会是在这种荒唐又恶劣的情况下。

怀里的小家伙发着抖,整张脸埋在他胸口像是已经陷入逃不出去而濒死的绝望之中。

一时间有点哭笑不得又有点心动不知。

曾经更大的险境和更久的忍耐都熬了过来,郎靳从来不觉得眼下被困魔鬼城会是自己埋骨黄沙的最终结局。不说他心底一贯的坚忍,就是鲁一齐二他们,只要没死干净,这两天甩掉铁骑营一定会来营救。

良心和欲望在剑拔弩张的拔着河。只是郎靳还没等找出合适的说法宽慰谢珏,小家伙动了。

原本埋在自己胸口像只无害小兔子的家伙蹭了蹭脑袋,然后郎靳大脑里那根绷着的弦先是嗡的发出最大的一声巨响,跟着就断了。

这小孩竟然蹭开外袍,隔着一层薄薄的单衣,伸出舌尖舔了上去。

看不到,其他感官就变得分外敏锐。

郎靳能觉察到,单衣被口水濡湿,胸口那点敏感被笨拙的触碰了下之后打着寒噤立了起来,从不曾有过的陌生狂潮瞬间炸出满天绚烂的烟花。

高大的青年脱了外袍铺在前一晚两人依偎着避风的沙墙之下,那里被风吹的一地平整坚实,几乎是不染尘埃的洁净。

谢珏被抱着平放在地上,害羞的睁不开眼睛,只有绞紧的发白手指才能泄露出他内心真实的情绪。

郎靳俯下-身体,认真的像在起誓:谢珏,他日我为西乐国主,必立你为后,我郎靳今生定不负你。

幕天席地。地为媒天作证。若违此誓,黄沙埋骨不得好死。

青年温柔的亲吻沿着踝骨一路辗转向上,细致而虔诚。

少年汗涔涔的眉眼沾着泪珠,仿佛上好的水墨画晕染开来。谢珏向后挺直着细长柔美的脖颈,湍急短促的吞咽着,喉咙间细碎的抽泣仿佛受伤的小兽。

情-事如刀,甜美将人割伤。

点滴的血珠坠落,在身下垫着的灰色外袍上慢慢沁散开,仿佛沙漠中开出了艳丽的曼珠沙华。

☆、番外一

事情的转机出现的很快。

初三早上,谢珏醒过来的时候,不是自然而然睡醒或是别的什么难以启齿的疼痛疼醒的。

响亮的鹰啼在头顶上空盘旋,一声接着一声,生生把谢珏吵醒了。

少年揉着眼睛还没醒透,带着鼻音哑着嗓子,软软糯糯的先找人:郎靳哥哥……

青年已经起来了。衣衫齐整站在几步开外,正气定悠闲的抬头望着那只盘旋不去的猛禽。

太阳明亮的光芒从侧面映照在郎靳身上,越发衬托出青年器宇轩昂卓尔不凡的气度。

谢珏有点呆。从他的角度这样仰着头看,郎靳俊美的像是不可战胜的天神一般。

醒了?听着声音郎靳侧过脸展颜一笑:起来吧,齐二他们找过来了。

有鹰隼的帮忙,齐二在腰间拴了绳子,一边往里走一边拢着双手在唇边大声呼喊。

令人哭笑不得又欣慰的是,谢珏和郎靳所在的位置就在魔鬼城的边缘地带,远没到核心的位置。如果两人真的已经深入腹地,想要靠这种笨办法把人带出来,光是绳子都不够长。

齐二他们三个人只受了点轻伤。除了逃窜几天形容狼狈了点,每个人的精神还都不错。

见到齐二把人带出来,付三严四跟着一起,动作齐刷刷的跪在地上。对于自己护卫不利,让主子以身犯险自请责罚。

付了银两打发走了请来帮忙的当地人和他的鹰,齐二把马牵过来递给了郎靳。

萧家军那边已经去投了帖子,请主子明示是否现在进营?

郎靳这人别的没有,就是胆子大。

按说眼下敌我不分的,他们几个人又是刚被追杀完状态很差的时候,怎么也该找间客栈休息打理一下再去。

结果郎靳想都不想,伸手接过缰绳:进营!

从魔鬼城到大营,如果放开速度让马去跑,最快两个时辰就能到。

只是一行五人抢来骑的马匹都不是什么好品种,而且谢珏明明受了伤却咬牙硬撑,身体终归是吃不消。

就这么走了一炷香的功夫,郎靳实在看不过眼,伸手扯过小脸惨白直冒冷汗的谢珏,扬声冲着齐二喊:去找辆马车!

不、不用了。谢珏摸摸鼻子,脸颊羞耻的滚烫着,几乎不敢拿正眼去看郎靳。

逞什么能。郎靳把人抱在身前,眼角余光看到谢珏后衣摆那里星点的血渍,心疼了:你说你昨晚拱什么火?这要是今晚在客栈或哪怕大营,我都不会让你受这份罪。

郎靳清楚自己的尺寸之巨。更何况谢珏还是个不折不扣的雏儿。

等到了大营,让军医帮你看看。

谢珏反应慢了半拍。先是迷惑的抬眼看着他,长翘的睫毛扑扇着,晃的青年一颗心猫抓似的痒——

昨晚他就是这么看着自己的,看的人血脉逆流蒸腾欲沸。

不!不要!终于听明白的谢珏发出惊恐的低呼,拼命摇脑袋。这太羞耻了!怎么可以!

郎靳好歹在大楚京城待了几年,明白大楚人骨子里的保守和腼腆,那种古板到近乎迂腐的执念。

你那里裂开了,不让军医治疗一下上些伤药,会生病,严重了还会烂掉。郎靳板着脸故意吓他。

少年抖了抖,小脸上泫然欲泣:不、不要……只是这回声音小多了,完全没底气的样子。

乖。郎靳摸摸他的脑袋:不怕,我守着你。让萧晫找个经验丰富年纪大的军医,不会有人敢笑话你。

萧家军的大营从外面看过去并没有谢珏臆想中的壮观森严,说实话,稍一打量就会发现,这片军营大部分的营帐甚至有些破旧。

被一路引着往帅帐去,谢珏不知道怎地,心里就有点发虚。

想想京城之地的不尽繁华,歌舞升平的盛世太平,再看看这里的贫瘠清苦,头盔之下一张张脸,年轻稚嫩却受尽风霜的样子。

如果不是他被郎靳带着远离京城,怕是这辈子从生到死,养尊处优的大楚六皇子谢珏都不会见到戍边卫国将士的这一面吧。

萧晫这个人非常爽快。一是一二是二,干脆利落绝不拖泥带水故弄玄虚。

……眼下西乐国质子死于京城的谣言已经满天飞了,西乐国的老国主更是一气之下直接升天。郎鑫这个人,如果不借机闹点事儿出来,简直就不是我认识的那个郎鑫了。郎靳握着少年的手坐在毡垫上,丝毫不避讳对方的和盘托出,态度诚恳:眼下不管我做什么,或者什么都不做,都避不开西乐跟大楚之间的一仗,糟糕一点,可能还会扯上大金。与其这样,不如萧将军助我一臂之力,双方都得好处。对内,我会清理家丑,对外,只要郎靳登基,终身与大楚停战,世代修好。萧将军,你觉得呢?

萧晫想了想,痛快的点头:暗中派些好手跟你回都曲没问题,借兵不可能。

郎靳微笑,气度绝佳:我不用借兵,我只要二十个绝对忠心的人,还有几匹快马。萧将军,你得知道,我速度越快,你的压力会越小。

对于郎靳理直气壮借人借马的强盗行径,萧晫并没多说什么,反倒是男人抬手一指,打的人措手不及:你可以走,六皇子是我大楚的人,留下。

郎靳一点不惊慌,笑着摸了摸眉毛:现在哪还有什么六皇子?这人不过就是郎某的枕边人。

萧晫还没等回话,谢珏先不争气的躲闪着目光红了脸。

对了。郎靳一点不觉得自己提这要求有什么不妥或是难为情,坦坦荡荡:昨个一时情难自禁,我家小孩受了点伤。能否请萧将军行个方便,让军医进来查看一下?

萧晫眼中有点不解,不过也没多问:好。

麻烦还请找个年纪大稳妥点的大夫,伤在不便之处,小孩脸皮薄害羞。

威赫将军呆了呆,那么高大威猛的人露出这种表情,实在令人有种忍俊不禁的反差萌。

只有谢珏一个人,被这种无底线的对话已经臊的快要昏死过去了。

很快,萧晫叫进来一个中年男人,看过去老实巴交的,也不像什么多话的人。

魏叔,萧晫指了指坐在一起的两个人:帮忙诊个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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