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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旨和亲 第148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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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旨和亲 第148章

这……是不可能的!鸦灵之力得由祭司们……哈里戈正要复述一遍鸦灵之力的由来,就被炎粗暴打断,这我知道,说点别的。

别的……哪还有别的,这鸦灵之术从古至今也就成功过两次,王后您也是知道的,便是始皇帝和君上了。哈里戈面白如纸,生怕炎一个不高兴,再把他扔出去。

没错,只有两次成功……炎忽然愣怔,反复咀嚼这这句话,景霆瑞不禁问:炎,你可是想到了什么?

哈里戈!炎再次揪起哈里戈的衣领子,吓得他缩成一团,连声讨饶,王后,微臣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我没有白木法那么高深的法力。

我只问你一件事。炎肃然道,乌斯曼得以承袭鸦灵之力,是你们学习始皇帝的经验而来,对么?

……是。古书上怎么记载我们就怎么做,不过……还有些缺漏的地方,所以试了又试,好不容易才、才成功的。见炎不会再把他丢出窗外,哈里戈这才顺过气来。

也就是说自古至今,这个召唤鸦灵之力的法术都是不完全的,始皇帝去世时没有孩子,西凉王位是他的弟弟继承的,所以祭司塔根本不知道除去鸦灵之术外,通过血脉同样能承袭鸦灵之力。

咦?!哈里戈愣了愣,又啪啪眨眼,这……王后,微臣从未想过会有这样的事,但您说的……也挺有道理。

既然鸦灵之力可以通过血脉继承,炎双眼炯炯发亮,脸孔也激动得满面通红,而祭司塔对此一无所知,那是不是说明祭司塔所记载的,消灭赤焰之火后,鸦灵之力的承袭者也会消亡的说法并不完全正确?

这个……哈里戈蹙眉深想一下,古书上所记的结论,确实都是根据始皇帝的经历而来,传闻他的尸骨是巫雀王秘密埋葬的,但君上的情况和始皇帝不同,我们谁都没想到丹尔曼殿下经历赤焰之火后竟能活下来,所以王后……对于赤焰之火、鸦灵之力还有献祭消亡一说,微臣现在也不敢说一定会如何了。

所以,乌斯曼也有可能还活着!炎越说越激动,竟然一把揪起哈里戈的衣领,你说,如果乌斯曼还活着,那他会在哪?

这、这……君上是因鸦灵之力而降临于世的,严格来说,他依附于鸦灵之力,哈里戈头上直冒汗,不敢说假话,只能和盘托出,如果按照这样推算,那么君上消失在什么地方,就存在什么地方。

你是说,在丹炀城外?

炎,先不说这件事是不是真的,但鸦灵之力又不是看得见、摸得着的东西,你要怎么去找?景霆瑞怕炎沉迷太深,不得不出言提醒。

或许炎说得对,祭司塔的记载并不准确,但是寻找已经消失了的鸦灵之力,也就是乌斯曼的所在,未免太玄奇了,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哪怕丹煜承袭了鸦灵之力,但不代表乌斯曼还活着。

总有感觉的吧。炎已经投入全部的热情,风吹过,人会凉,淋着雨,人会冷,只要他在那里,我就能感觉到他。

就算你感觉到了,你能怎么办?和魂魄对话?炎,我知道你放不下乌斯曼,但有些事是强求不得的。

景霆瑞,我不想和你吵,这件事也不用你插手。炎主意已定,他要出去寻找乌斯曼,哪怕寻得一丝蛛丝马迹,也能证明乌斯曼还活着!

炎,你是走火入魔了!景霆瑞怀里的煜儿不知何时睡着了,他压低着声音道,今日是煜儿的生日,你打算丢下他不管,出去瞎找吗?

等给他庆贺完,我就去。炎走到煜儿跟前,轻抚他的额头,景霆瑞,这事你劝不了我,还是算了吧。

你……景霆瑞叹气,罢了,你总是不撞南墙不回头,你要受这个苦,我不拦你就是了,只是这件事你别告诉卿儿,不然,他又要吃不下饭了。

我知道,皇兄那里,就有劳你多照顾了。炎说着,低头亲了一下儿子的额头,煜儿留在宫内就好,伊利亚和济纳雅莉会照顾他的。

景霆瑞不知该说什么好,他确实不能在西凉久留,可是他也放心不下炎。

入夜,丹尔曼给丹煜张罗了盛大的生日宴,文武百官以及部落族长都来了,载歌载舞的万分欢闹。

丹煜给霜牙穿了一条花裙子,拉着它一起蹦蹦跳跳,这可爱的样子真是人见人爱。

丹尔曼很喜欢丹煜,但当丹煜突然伸手向丹尔曼索抱时,丹尔曼不敢抱,而是抬头看炎的反应。

炎看着儿子满脸的笑容,轻轻点头,丹尔曼这才抱起煜儿,带他去看驯狮表演。

夜深了,丹煜早就在丹尔曼的臂弯里睡熟,宴席上的宾客也都告退了,炎突然对丹尔曼说,他要出宫去寻找乌斯曼,所以丹煜得由他照看着。景霆瑞是大燕的摄政王,不能久居西凉。

我听哈里戈说过你去找他的事,就知道留不住你。只是炎,你确定要把煜儿交给我照顾吗?你忘了我一直想要杀死乌斯曼,这可是乌斯曼的孩子,你觉得我不会趁机下手?那样西凉就是我的国家了。

炎突然微笑。

你笑什么?丹尔曼不解。

交给你,我没什么不放心的。这些日子里,炎有注意着丹尔曼,他其实也是一个可怜人,心肠并不坏。

你以前对我说过,你恨乌斯曼,恨他杀死你的母亲,可你心里也知道,那并不是乌斯曼的错,但你只能恨他,把这一切过错都归咎在他身上。因为你……不敢面对自己的懦弱。炎看着丹尔曼怀里睡得香甜的儿子,你都想得那么清楚了,日日在反省,还要我提防什么。

此外,丹尔曼虽掌握着西凉大权,却并未洗削更革,而是始终在实行乌斯曼主政时的国策,西凉年号也没变,也未撤换深受乌斯曼信任的官员、武将,武卫营的兵权在济纳雅莉那里,他只是在摄政,让炎很欣慰。

你是煜儿的伯父,炎轻抚儿子的银发,又看着丹尔曼,我知道你一定会照顾好他的。

炎,有你这句话,我定不会辜负你。丹尔曼抱着煜儿,感动的瞧着炎,感谢你愿意接纳我的存在。炎,不论你想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的,只要你注意着自己的身子,千万别累坏了。

炎望着御花园绚烂的灯火,点头道:我知道。

天未亮时,炎就乔装一番,骑着马出宫去了,丹尔曼不知道炎会去哪些地方寻找乌斯曼的踪迹,但肯定不会只有城外,还有遥远的地方。

没找到乌斯曼的踪迹,炎是不会轻易回来的。

丹尔曼在城墙上望着炎骑着快马奔驰出城的样子,无比惆怅地想:炎,乌斯曼是真的不在了,但我知道你不爱听这话,所以我不说,不拦着你出去。但是炎,我真舍不得你受这样的苦,当初留下的人若是乌斯曼,你应该会很快乐吧。

可是你,从来不会因为这件事来责怪我,不质问为何活下来的人是我,而不是乌斯曼。你只是傻傻地坚信乌斯曼还活着,炎你真是一个好人,好得让我心疼。

炎,我知道你的心里没有我,但即便如此,我仍旧期盼着有朝一日,你或许会回头看我一眼,哪怕只是一眼……我也心满意足了。

炎这一走便是一整年,丹煜三岁的生辰到了,他披星戴月的赶回来探望。

但是丹煜认不出这个胡子拉碴、还裹着粗麻斗篷的男人是谁,不但吓得躲到伊利亚身后,还哇哇大哭。

炎很受伤,站在那里不知所措,结结巴巴着解释:小、小煜儿,不怕,都是爹爹不好,连夜赶路太急,都没来得及梳洗一下。

煜儿,你爹爹是为了赶上你的生日才那么匆忙的。丹尔曼拉过伊利亚身后的丹煜,抱起他,柔声说道,伯伯怎么教导你来着,不能以貌取人。

伯伯。丹煜抽噎着,看着丹尔曼,小脸蛋红彤彤的,显然是不好意思了,煜儿知错了。

才三岁的娃,这话说得如此利索,可见平日里,没少得到大人的教导。

这道歉应该对谁说?丹尔曼微笑着问。

丹煜望向满面通红、眼含热泪的粗犷男人,小手抱起一个拳,怯生生道:对不起。

那模样既可怜又可爱,炎忍不住笑了,可这眼泪也掉了下来。

你是不是少说了什么?丹尔曼对丹煜还挺严格的。

……爹爹。丹煜看了丹尔曼一眼,再看向炎道,爹爹,对不起,是煜儿错了。

傻孩子,是爹爹对不起你才对。炎哽咽着,伸出手想要抚摸丹煜的脸颊,可是见到自己粗粝的指头,怕伤着孩子,便作罢了。

但没想丹煜主动伸出双臂:爹爹,抱抱。

炎一愣,泪水兀自流淌,心里既欢喜极了,也难受极了,宛若冰火两重天。

炎,别愣着了,快抱过去吧,我这胳膊都酸了。丹尔曼打趣道。

炎连忙搂过丹煜,他身上有一股奶香味,小小的人儿,软软的身子,炎不敢太大力,不过还真是挺沉的,至少比看起来要沉。

他可是大胖小子。伊利亚在边上开心得直抹泪,霜牙见他就绕道走,实在驼不动他了。

小煜儿,我的煜儿。可显然炎都没听到伊利亚在说什么,他紧紧抱着丹煜,要说这一路上有什么他日思夜想的,那便是儿子了。

尤其当看到年龄相仿的孩子,这思念更如刀子一般割着他的心。

爹爹好想你啊。炎对煜儿道,真的好想你。

爹爹的胡子好扎人,丹煜咯咯笑着,像瑞伯伯!

对了,景霆瑞来过两回,都是独自来的,他来看丹煜,还带了许多礼物。丹尔曼道,他让我告诉你,大燕一切都好,让你无需记挂。还有,你的皇兄已有身孕,算算日子,到今月应该有七个月了吧。

真的吗?炎闻言大喜,我得好好恭贺一下皇兄和景霆瑞。

炎,丹尔曼垂了垂眸道,我已经以你的名义,给大燕皇帝送去贺礼,你不会怪我僭越吧?

怎么会,我不在宫里,你能帮我去做,我感激不尽。炎对丹尔曼微笑道,怀里的丹煜在打哈欠,一个接着一个。

怎么,要睡觉了?炎柔声问着儿子。

嗯。丹煜揉着眼睛,小脑袋直往炎的肩头上靠。

走,爹爹抱你去睡觉。炎立刻带着他走向寝宫,丹尔曼和伊利亚跟随在后。

王后殿与他离开前一模一样,显然是有人日日打扫,只是……炎总有一种物是人非之感,仿佛他已经离开了许多年,这精致的仿大燕制式的桌椅、床榻在他眼里都变得陌生了。

快去给王后殿下准备沐浴。伊利亚利索地吩咐宫女,又担心她们动作慢,自己跑去浴室忙乎了。

都成亲了,还是一副急性子。炎笑了笑,把丹煜放在床上,替他脱去外衣,盖上锦被,再轻轻拍着他圆鼓鼓的小肚子。

丹煜半眯着眼地看着炎,小嘴嘟囔着:爹爹……是爹爹没错。

敢情他这会儿才认出来。

爹爹在这。炎笑了,轻轻摸着丹煜的头发。

不一会儿,丹煜就睡着了。

炎,你去沐浴更衣吧,这里有我看着。丹尔曼柔声道。

嗯。不想让儿子再见到不修边幅的自己,炎站起身,眼睛却还盯在儿子身上,这一步三回头的,磨蹭老半天才去浴室。

炎,你再不来,水都要凉了。伊利亚光着膀子,拿着剃胡子的铁片,浴桶里撒着干花,一旁还放着皂角、刷子和华丽的衣衫。

有药吗?炎一边脱衣服一边问。

药?伊利亚不解,但看着炎□□着的脊背、腰臀,瞬时失语。

炎的背后全是伤,大大小小,最长的那条疤是上回赤焰之火来袭时留下的,其余的像是新伤。

炎脱下来的贴身衣衫上还沾着新鲜的血迹。

半道上抄近路,没想反而掉进猎人设的陷阱里了,真是偷鸡不着蚀把米。炎开玩笑地说着,那箭簇上还有毒,所以这伤口总是反复。哎,都不知道是狩猎猛兽还是杀人,反正我把那些陷阱都拆烂了。

炎,伊利亚心如刀割地看着炎这满身的伤,你都去哪儿了?你一定受了很多苦吧。

我是去了很多地方,有我和乌斯曼一起去过的水晶洞,有赤谷之地,我也见到了许多人,他们有的住在沙漠深处,靠游牧为生。有的把村落搭建在崖壁上,每天上下山崖就靠一根绳索,伊利亚,你能相信吗?原来西凉竟有那么多不同的人、那么多奇异的地方,可惜那些人说的话,我一句也听不懂,他们也不知道我在找什么。不过没关系,伊利亚,我一点都不觉得苦,因为我知道,总有一天我会找到乌斯曼的。

你这是执迷不悟!伊利亚觉得有些话不得不说,你看煜儿都认不出你了,君上若还在世,也不会舍得你受这份苦。

我的确对不起煜儿,可我知道……乌斯曼他还活着……炎微微握拳,我不能就这样放弃他。

炎,你觉得煜儿天生有鸦灵之力,所以祭司塔说过的话不作数,这我能理解,曾经我也想着君上也许还活着。伊利亚拧起眉头,满面酸楚,可当你离开后,我看着小煜儿一天天长大,他会跑了,会自己擦屁股了,会念诗了,多么可爱的孩子啊,而在他生命中的重要时刻,你都不在。炎,我觉得你为了一个根本没法证实的猜想,就抛下最需要你的煜儿,根本不值得。

我……

还有!伊利亚强势打断炎,你这次能从陷阱里逃脱,能回来看煜儿,下一次呢?你去的地方都是人迹罕至、缺衣少食的,饿肚子都是小事,万一遇到野兽、中毒、生病,任凭你再厉害,也总有踢到铁板的时候,小煜儿已经没有君上了,你想让他连你也失去吗?

炎垂下眼眸,肩头微微颤栗着,好一会儿才道:伊利亚,你说的这些,我何尝不懂,但我也没办法拿出直接的证据,证明乌斯曼还活着。我只能告诉你,我知道他不会扔下我和煜儿不管,乌斯曼当初说他出生在祭祀台上,所以有关他的一切,都不能按照常理去解释,至于……我什么时候能找到他……

炎顿了顿,用极其坚定的语气道,一年找不到那就找两年,两年不行,就三年……十年……伊利亚,对于乌斯曼,我这辈子都不会放手的。

伊利亚望着炎半晌,终于哎!一声,算是服了。

你现在可以先帮我上药了吗?炎一笑,伤口还疼着呢。

知道了!我让雅尔塔去拿药。伊利亚走出热气氤氲的浴房,赫然发现丹尔曼正立在门外,看样子是听到他们说的话了,那表情很是落寞。

摄政王,伊利亚道,我看是没人能劝得动那头倔驴了。

辛苦你了。丹尔曼明白地一笑,有些话我说不方便,炎也不会听我的,但你说的对,他这么爱乌斯曼,又怎么会轻易听从别人的话而放弃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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