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姐姐喂我。
混账东西。
周迟迅速将葡萄咽下,不给机会。
她接着道:你没有脸皮?没有廉耻?要吃什么不会自己动手?只有幼小的婴儿和年迈的父母才会从人嘴里讨食吃。你比婴儿还娇。
那好吧。周江澜拈了一颗,又放回去,道,我看姐姐吃得香,总觉得你吃的才是最甜的。葡萄,或者其他的,什么都好。
哦。
周迟低头,继续看书。
不不,不对,她要批评的不是这个。
周迟陷入沉思。
她合上书,字斟句酌,道:身为长辈,我很有必要告诉你,接吻的确是一种表达爱意的方式,但它通常发生在情人或者夫妻之间,沈将军和沈夫人可以,你我,不行。
如果很舒服呢?
也不行。
如果我不告诉别人呢?
不行就是不行,想什么呢。
周江澜不动了,一双眼睛委委屈屈。
周迟闭了闭眼,道:好吧,我告诉你为什么。因为我不是禽兽,你也不是。我收你当弟弟,进我周家的门,不是为了把你养废。
周江澜的眼色沉沉的,如一片灰色的阴翳。
周迟被他吓到了:你不是禽兽,对吧?
周江澜被逗笑了,继续给她剥葡萄。
周迟也继续看书。
他忽然问道:为何一定要剥开吃?
你昨天问过了。
我给忘了,天气太热,我记性不好。
我不爱吃皮。
那为何不吃完再吐?
因为我不会吃到嘴里之后再吐皮这个本事。
为什么?明明很简单。周江澜凑近,姐姐,你试一下看看,不要总说自己不行。
周迟长叹了一口气:弟弟,有的能力这会儿没学会,就一辈子学不会了,我都不勉强我自己,你也不要勉强我了。
我知道一个办法。周江澜笑道,把葡萄放在冰窖冻着,冻个六七分,要吃的时候拿出来,泡过水之后,又冰又甜,皮一捏就开了,也不会弄坏你新染的指甲。
周迟乐道:知道的也不少。
周江澜不光知道的不少,他还擅长举一反三。
他看着周迟的红唇,心想,他这会儿没学会不去亲吻周迟,也许这辈子也都学不会了。
不愿意没关系,反正,来日方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