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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边的晨光洒入透明落地窗,温柔地在沉睡之人弯曲的睫毛上跳跃。
商暮醒了过来,慵懒地伸了个懒腰,又翻过身,抱住枕头用脸蹭了蹭。
醒了会儿觉后,他坐起身来,单手拿起床头的玫瑰花,放在鼻尖仔细闻着,另一只手翻看着手机里的聊天记录。
八小时前:“小学弟,晚安。”
二十分钟前:“早上好,宝贝。”
他看着这两条,心情莫名地愉悦起来。洗漱时,他顺手为玫瑰剪枝换水,甚至轻哼了两句歌。
可这份好心情在拍摄时被毁了。
“从一个专业摄影师的角度来看,我不认同你的观点。”Cliff摇头,第五次这样说。
场间的气氛有些凝滞。
商暮微微眯了眯眼,眼神锐利地从Cliff的脸上扫过。他分得清找茬和讨论。
“摄影师先生,请跟我来一下。”
商暮扔下这句话,往棚拍场地外走去。Cliff跟上他。
来到一个没人看得见的角落,商暮沉声道:“摄影师先生,你不应该在工作中带有太多私人情绪。”
Cliff露出一个微笑:“商先生,你的身体很美,声音也很美。”
商暮正要说话,却被他接下来的一句话堵住了。
“&ash;&ash;昨晚的直播,很精彩。”
Cliff继续用略带遗憾的声音说:“面具能遮住什么呢?你的锁骨、你的下颌,那么美丽,却被你露在外面,只遮住了上半张脸……能遮住什么呢?”
“只是……”Cliff挑了挑嘴角,压低声音道,“要是公司的同事、领导,知道你有这样的爱好,会觉得……你是个异类吗?”
商暮懒懒地倚靠在石壁上,挑了挑眉:“你想说什么?”
“只要你和我实践一次。”Cliff含笑说道,“你应该知道我手中胶片的价值,我想捧红一个人,易如反掌。”
“哦?”商暮望着他,“如果我不呢?”
Cliff语带遗憾:“那很抱歉,我不能完成这次的合作,也不保证能守口如瓶。”
商暮低头揉了揉手指关节,漫不经心地问:“你在威胁我?”
Cliff笑而不语。
下一秒,他惨叫出声,重重地跌倒在地。
“你……你敢打我?”
商暮直接用行动回答了他,又是一拳重重地砸在他的胸口。
Cliff怔愣过后,迅速反应过来,伸手反击。可他当然不是商暮的对手,几招过后,他被商暮踩在脚下,动弹不得。
“你给我等着!你就等着身败名裂吧!”Cliff又怒又惊,低吼道。
商暮慢悠悠地笑了笑,从衣兜里掏出个小物件,轻轻一按。
“你应该知道我手中胶片的价值,我想捧红一个人,易如反掌……”
他按了暂停键,声音消失了。
“摄影师先生,那咱们就来看看,到底是谁先身败名裂。”
商暮用鞋尖踢了踢Cliff的下巴,离开了拍摄地。
本以为今天已经不会更糟,可回到酒店后,一通电话让他的心彻底沉到了谷底。
“您好,请问是商暮先生吗?这里是石山监狱。”电话那头道,“您的父亲商弘胜初步确诊肝癌,希望申请保外就医,您什么时候方便过来一趟?”
商暮自听到那个名字起就开始手指痉挛,所有封存的痛苦记忆如潮水涌来,他深吸了一口气冷声道:“我不会为他办理,他死在监狱最好。”
挂断电话后,商暮急促地喘息了几口气,他抓住花瓶纤细的瓶颈,用力在桌面一砸,清脆的碎裂声响起,瓷片落了满地。
那枝玫瑰花静静地躺在水和瓷片碎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