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栋:……
十三郎都知道我讲规矩了,未有正经引荐,我同他怎会私下见面?他摇头,最多是官员多的场合,比如大朝会,比如某个躲不过的小宴,大家见了面,遥遥点头以示礼貌而已。
武垣:那他死之时,你可知晓?
他怎么死的我不知道,具体什么时候也不知道,可风声很快传出来,我很难此刻说不知晓,梁栋看向武垣,你不是查过我?竟觉得我有疑么?
武垣便咧了嘴,露出一口白牙:例行问讯而已,便如这一次,梁大人在现场,我也免不了跑一趟。
梁栋:是么?
既然梁大人都看出来了,武垣慢条斯理喝茶,我就不客气了,再例行多问几句,梁大人可喜欢动物?
梁栋:动物?
武垣:世间稀物,无奇不有,天下不凡品,尽在品仙阁,我曾听闻有人在此交易猛兽珍禽,梁大人却只玩花植?
花植清贵,正当君子所好,动物么,梁栋微笑,家中养着几条看门狗,女眷喜欢猫,猫狗好管却不珍贵,猛兽珍贵却不好管,哪如花植可玩可赏又清静?
……
崔芄回到家就睡了,晨鼓已经敲完,的确无人打扰,本该睡的很好,但他过午就醒了,并没有睡太久。
心里有很多念头翻涌,再也睡不着,他干脆起来,拿过《往生录》,记记写写,连记录不相干东西的白色宣纸都写了个满满当当,直到感觉到渴饿才停下。
净面更衣,收拾过自己,做了些简单饭菜,分一份摆到小隔间的灵堂,他才端了那份自己的,慢慢吃。
快要过年,市井烟火气越来越盛,年味催人归家,每到这时,家这个字,就是一个只要想到,就会感觉温暖的存在,那里有慈爱,有纵容,有娇惯,有所有你在外边得不到,但很珍贵的东西。
可惜他永远不会有了。
一口一口吃完碗里的面,崔芄开始整理外面的东西,过于安静的院子终于有了一点点声响。
虽然这么说不太合适,但冬天太冷,总有些老人熬不过去,他们这一行不缺活儿,不愁过年,正好现在没事,脑子里念头又太杂,干脆动手收拾东西,让纷繁念头安静下来。
不知道收拾了多久,也不知具体什么时间,小七过来了一趟,正好有打包好的东西,崔芄让他顺便拿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