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芄感觉,这个人真的是有点凶的。
武垣点了点头:他想杀厉正初,也确然动过手。
唔……他们是竞争对手,崔芄突然想到,身在官位之人,想要杀人,一般会怎么行动,总不会自己亲自动手吧?
杀人违法,总该珍惜羽毛。
武垣:长随心腹护院,任何可以信任交代,或者能交换利益目标的方式,到了这个位置,话甚至不用说的太清楚,只表露一个意思,下面多的是主动干活的人,如果太机密,不欲他人知晓,还可匿名请专业人士——
专业人士?杀手,刺客,死士,□□组织?
崔芄感觉武垣视线有些不对劲,落在前方的时间略长了些,隐有所悟:这里该不会也有这样的业务?
比如那些箭术精准的‘护卫’,不管眼神还是气势,都有一股特殊的狠劲,像沾过血杀过人的,这里的‘护卫’可不只有擅箭术的。
武垣看回来,目光赞赏:都有,外边的,这里的,有的好查,有的不好查。
崔芄:但到你手里,都能查?
武垣唇角微挑:当然。
那你是不是查到了,崔芄看着这个似乎在骄傲的男人,王大人对厉大人下手的过程?
武垣环着他的手,指尖下意识轻抚:王华没得逞,厉正初很聪明,每次都躲过了……
比如厉正初非常防备入口之物,不是身边人拿过来的,根本不会吃用,即便是身边人递过来的,只要他中途有离开,回来一定不会再碰,完全不给别人机会,甚至还会假装吃喝了一口,观察别人的反应,让别人明白并尴尬。
比如别人打听到他的行程,制造出完备计划,在合适的时机下手,实则那些行程都是他自己给出去的,哪里不方便动,哪里是给出去的口子,没谁比他更清楚,自也以安全躲过,回头还能全须全尾站到别人面前,问别人看到他为什么这么吃惊。
比如别人不相信他的行程机会,竟然不去打听,干脆守株待兔,等他回家,他竟又不回家了,在衙署加班不归,或者参与某个宴饮,或醉或睡,反应就是不回家。
别人气的不轻,不打听行程,也不守株待兔,直接跟踪着他,就等某个方便时机下手,他竟转身就去了教坊司。
崔芄听的意外:教坊司?琴娘子的那个?他该不会……
他并没有找琴娘子,只是把自己混进客人堆里,尽量混淆别人视线,让别人看不到,武垣倒了杯热茶,递给崔芄,但他同琴娘子的‘风流韵事’,外面传的那么广,所有人都知道,见他进了教坊司,别人当然会以为他是去找琴娘子的,自也会往琴娘子的房间去——
崔芄低眸:殊不知,他只是借用了这个众所周知的点,拉了个幌子,其实并没有去找琴娘子,只是路过?
武垣颌首:对,前门进后门出,直来直走,没有任何停留,很快回家睡了个好觉,倒是寻他的那些人,进了教坊司,找了琴娘子这样的头牌,怎么可能不舍些银钱,轻轻松松就出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