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芄认出来,这就是刚刚从房间里出来的那两个男人,一个长脸,一个小胡子。
琴娘子似乎习惯了这种意外,红了脸颊,娇嗔假羞:啊呀,崔郎真是的,干什么这么猴急,地方都不选选,奴家都被瞧见了。
崔芄:……
两个男人似乎认得琴娘子,也见惯了这种男人猴急的事,或者说,在这个场子里,不这么表现才不正常。
这是个非常正常的男人,非常正常会发生的事,自然不可疑。
二人像什么都没看到一样,面无表情路过。
崔芄松了口气。
琴娘子却拽着他衣角,没有放开:嘘——不要以为这样,就安全了,若引起他们第二次怀疑,事可就大了。
崔芄:……
停顿良久,他才问:你怎么在这里?
琴娘子就笑:奴不在这里,怎么救郎君呀。
崔芄:……
我是教坊司的人,下午见面时还说很忙,要排琴曲,你觉得我不该在这?琴娘子美目顾盼,气息如兰,没办法,有人在这里点了我的名,我就得出现。
距离太近,崔芄闻到了她身上的味道,不似方才姑娘们身上那么浓,是清新淡雅的梨花香,但他仍然觉得不自在:可以放开我了么?
琴娘子难得遇到这么有趣的人:那你推开奴家呀……
崔芄:……
突然旁边伸出一只大手,将他拽了出来。
个高腿长,肩臂有力,是武垣回来了。
琴娘子不是要排练琴曲,怎么有空过来抢我的人?他声音不高,眸底光芒微寒。
琴娘子看看他,再看看崔芄,笑的意味深长。
站好了,扶了扶鬓发,她慢条斯理:排练完琴曲,就不能来了?那个宴会又不在今日,今夜我也有别的要陪的人嘛。
武垣眯了眼:你之事,我不计较,但你也要懂分寸。
话不重,语气却很重,眉眼间甚至有锋利之色,血杀之气,看起来是妥妥的威胁了。
琴娘子怔住。
崔芄蹙眉:她只是在帮我。
武垣看他:你在心疼她?
崔芄感觉气氛诡异,看向琴娘子:你先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