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昙把水壶一撂:您还别说,真奇了怪了。
谢傲安:啊?
云昙纳闷:就你这观察力和理解力,你语文怎么做到那么低的?这语气真是诚恳中自带补刀功能。
谢傲安:……我也想知道。
歪了的话题自此终结,这两似乎陷入了沉思。
还是伏泽重新起头: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谢傲安:昨天晚上,凌晨三点。
伏泽:……
伏泽:你干嘛挑这个时间点?
谢傲安有气无力:这不想给你们一个惊喜,作为我们的见面礼吗?
云昙也从若有所思中脱离出来,闻言有点不好说什么:就因为这?
对啊。是不是很感动?谢傲安靠在沙发上,明眼人都能看出他的疲惫。
伏泽笑着打岔:不用感动。他就是想吓我们一跳,结果没吓成。把自己给折腾成这样。别被他骗了。
云昙一句真假还没说出来,谢傲安噌的一下跳起来:伏泽你又揭我底,上次我还没跟你算账呢!
云昙:……
看来他对谢傲安的了解还不算多啊。
没叙旧多久,谢傲安被打发去睡觉,伏泽收拾桌面,云昙则双手捧着陶瓷杯,盘膝坐在沙发上,任由杯中热气蒸腾。
想什么呢?伏泽洗了个苹果,拿着把水果刀在一旁坐下,不紧不慢开始削。他的刀工尤为好,一指宽度,薄薄一层皮,连转几圈没断过。
云昙回了下神,他抿了口温水,长长舒出口气:谢傲安还真是一如既往,一针见血啊。
连他都没察觉到自己心里对谢傲安的那份歉意,对方一见面就巧妙点出。
伏泽恰好把最后一点削完,切分成几部分,递过去:是啊,习惯就好。所以你吃吗?
云昙不想用手,懒洋洋张口啊了声,伏泽见状又削小了点,开始投喂。
其实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云昙含糊不清说。
伏泽:什么问题?
云昙看着他:你看,谢愠桁在你送他进去那天恢复了正常,谢傲安现在也回来了,会不会……云昙没继续说下去,但他觉得伏泽应该能悟到自己是什么意思。
他其实早在以前就有这个感觉了。
耳边很久没出现那道声音,手上原本该有的红线不知何时也不见踪迹。至于脑海里被投放的所谓剧本——
他回想了下,原本该有的密密麻麻字迹,只模模糊糊剩下最后的高考那一幕,有时候他甚至会怀疑以前脑海里的一切会不会只是一场自导自演的梦。
既定的一切似乎走到了尾声,往后那将是大片的、无拘束的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