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冷眨眼变成闷热,跟蒸桑拿似的。
在这情况下穿大衣羽绒服简直是种折磨。
伏泽额头冒汗,他拧开水盖灌了口,递给云昙:喝点?
云昙摇摇头:没事,我还可以,还有多久?
伏泽估摸了下:顺利的话,半个小时内可以到。
云昙抹了把汗,抬头看了眼太阳:行,那继续。
说实在的,走到现在,眼看都过半了,什么也没发生,他们心里隐隐猜测也许它准备卡在最后的关头。毕竟这年头,功败垂成什么的,最能让人痛彻心扉了。
神经一直紧绷着不现实,这会两人精神难免松懈了点。
谁知这一松懈,就出了意外——
伏泽突然性地崴了脚。
就好端端走着,都能踩到个看似完好实则松弛的地砖。
云昙一惊,连忙搀扶:你没事吧?
伏泽疼到皱眉,他缓慢动了动脚腕:比上次情况轻,没大事,但眼下有点麻烦,不能动劲。
云昙气极反笑,他对着虚空竖起个中指:行,还是您牛的。
云昙磨了下牙,他抓过伏泽手指夹着的那瓶水,将仅剩的那点水猛地灌完,投篮似的,抛进一旁的垃圾车里。
云昙在伏泽面前弓腰半蹲,扭头对他说:上来,我背你。
他今早只是简单缠住整个右手手掌,没再固定悬吊胸前,完整的左边加上右边的臂膀,云昙觉得应该也够背人用了。
伏泽拽起他来,手臂绕着肩背压上去:不用,你借我点力就行。
云昙肩一沉,调整好姿势,把伏泽重心拉过点来:那继续之前的话题?
继续。
两人没有迟疑,没有沮丧,就这么互相搀扶着,用直柄伞当拐杖,一瘸一拐、有说有笑一点点远去,没回头。
剩下的路程里,两人就跟蹒跚学步的婴儿似的,磕磕碰碰到了高铁站,引来不少侧目。
之前买的票早已取消,重新订购了两张。
哪怕做好了心理准备,猜到最后这一关卡不会好过。可真等到这种事发生、刷身份证进不去时,云昙还是压不住翻腾的情绪。
你说什么?没查到?这怎么可能,我明明已经——云昙正想调出购票界面,可等他看到app上那空荡荡的记录时,话语一顿,用力眨了下眼,几乎以为先前是自己的臆想。
云昙面不改色把两人身份证递了上去:好吧,看来是我记岔了,那麻烦您这边帮我们买一下吧。
好的,去哪里的?
去哪里无所谓,能最快走就行。
可能头一次听这么奇葩的要求,那人抬头打量他们几眼,重复确认后终于收回视线,准备给他们买票。
正等着,那人突然咦了下,紧跟着是一声充满惊愕的卧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