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宵被抓回来之后挨了一顿好打,萧咲将它关在淋浴间面壁思过。
你怎么了,那个小娘炮跟你说什么了?萧咲在元满身边坐下,看她有些心不在焉地做题,便伸手拿掉了她的笔。想什么呢?
元满摇摇头,搪塞道:没什么……就是谈到他女朋友。
女朋友?他看起来像是有男朋友的人。萧咲很不客气地开口。怎么,知道他有女朋友,你很失望?
元满不理会他的调侃,心中的疑虑泛起水波,她低声开口:他给我的感觉,很熟悉……尤其是他身上的气味……让我很安心。
由于性瘾症常常伴随着焦虑,焦虑症会导致人的植物神经紊乱,从而使人的感觉阈值降低,有的人极度怕疼,有的人极度畏光,也有人会对不同的声音产生差异巨大的反应。
而元满则对气味尤为敏感。
陌生的气味会让她情绪烦躁,而熟悉的味道能安抚她,是给予她帮助的良药。
萧咲的脸色沉了下来,不开心地撇嘴:你是小狗呢,还闻他身上的味儿?
元满的思绪还在搜索,就被萧咲突如其来的亲吻打断。
男人将她压在长毛地毯上,很温柔地轻舔她的嘴唇,元满被他折腾得思绪乱飞,报复性地张嘴衔住他的舌头。
她的虎牙磕在了萧咲的舌头上,疼得他低哼一声,舌头收了回来。他将身下的人压得更紧了,像只小狗似的蹭她,脸颊埋在她的脖颈里舔舐,嘴里轻声念叨着:你身上……都是我的味道,是不是?我要让你身上都是我的味道。
元满痒得直躲,手却乖乖放着没有推拒,嘴里在求饶:好了好了,都是你的味道了,痒……
好不容易多休息几天,我们去外面玩好不好?去散散心,好不好?萧咲在她耳边亲吻,低声哄诱。
我要做题……元满被他撩拨得浑身发软。
你那么聪明,就算不做这些题,也一定能考好。萧咲抬手在她耳垂上的耳洞处轻轻揉捏着,似乎今天是打定了主意,绝不善罢甘休了。去吧宝宝,去散散心,我也想出去玩。
耳垂被男人的手揉得发烫,元满拗不过他,敷衍地点点头。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萧咲开心地在她脸上重重亲了几下,随后抱她站起身:那走吧。
啊?元满傻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这么急干嘛?
直到萧咲从衣帽间拖出两个大行李箱,元满才意识到他是认真的。
你……你什么时候收拾的?元满有些诧异。
萧咲将行李箱包括元宵的狗粮零食玩具全部放进后备箱,头都没抬很随意地回答:早上起床没事就收拾了一下,上车。
带着元宵不好住酒店吧……要不让小白哥哥养几天?元满系好安全带,回头看着躺在后座睡觉的狗狗,建议道。
萧咲打方向盘倒车,回答得有些心不在焉:没事儿,住民宿吧,多给点钱就行。
元满也不知道目的地在哪,觉着无聊便准备掏手机出来玩,可是身上摸了半天都没找见手机,她惊觉不好:我手机忘带了!开回去拿……
在我这。萧咲及时打断她,拍了拍自己左腿口袋。我给你拿了,车上别玩手机,陪我说说话。
车子里太安静了,元满有些不适应,盯着中控屏看了会才发现没有开音乐。萧咲开车有个癖好,先开音乐再摸方向盘,没有音乐车子一定不会动。
今天怎么了这是?喜欢的DJ都不放了?元满在心里嘀咕,伸手滑动屏幕选歌。
萧咲开着车压着最高限速出了城区,道路两边的树木多了起来,阳光穿过熙攘的树叶撒在路上,如一地碎金。
去哪儿呀,怎么不走高速。元满看着略过的树影,虽然不知道去哪,可心却渐渐开始安定下来。
我开高速容易犯困,随便去哪,走走逛逛吧。
元满有些犯懒,侧头盯着萧咲发呆,视线渐渐滑落到他的脖颈上。从侧面看去,他脖子前那块凸起频繁地上下滑动着,这个学名叫做甲状软骨的地方也被称为喉结,据说男人的喉结地位就跟女人的胸一样,是青春期第二性征发育的象征。喉结随着雄性激素的分泌刺激而变大突出,喉结越大说明雄性激素多,也就证明性器官发育得越好,因为带有隐喻,所以在异性眼里这种地方往往格外性感。
她曾经在做爱的时候舔过这个地方,后果可想而知,她被萧咲按在床上狠狠操了一个晚上。
是不是口渴?元满摒弃杂念,从一旁拿出水壶打开,将吸口递到萧咲嘴边。看你一直咽口水。
萧咲喝了一口,清了清嗓子说:是有点……你困的话就睡会,早上不是还赖床吗?
下午开车怕你犯困呢……我陪你说话吧……元满的视线又落回他的脖颈上,那随着他说话时不停滑动的喉结,好像一颗话梅,她在思考含进嘴里的味道。
不一会,副驾传来了平缓的呼吸声,萧咲用余光瞥了一眼,十分钟前说担心他犯困要陪他说话的人已经睡着了。
知道她需要休息,何况今天他实在无心陪她说话,只怕开车路上分心聊天反而危险,睡着了倒也好。
萧咲紧握方向盘的手心已经沁出了一层冷汗,他伸手滑动屏幕选择了家里的住址,看着显示的里程数越来越高,这就证明他们离京越来越远。
越来越远了。
日暮降临,国道上的大货车都开起了灯,一辆辆的呼啸而过。
元满是被烟味呛醒的,她咳了两声,不太舒服地想要翻身,腰上的安全带让她意识到自己还在车上。
她缓缓睁开眼睛,天色很暗,中控的指示灯都亮了起来。听见她咳嗽,萧咲赶忙按灭了手里的烟头,正将窗户一点点降下散烟味。
元满调直了座椅,声音还有些软:你困就喊我呀……
没有,烟瘾犯了。萧咲摸了摸鼻子,长舒了一口气,语气轻快。饿了吗?六点半了,地图显示再五公里就是一个旅游古镇,叫……骊山镇,我们可以在那儿吃饭。
听到吃饭,元满瞬间精神了,伸了个懒腰嘟嚷着:吃饭吃饭!
车子跟着导航驶入了古镇,萧咲看着屏幕底下显示离家距离:326km。
九月已经不是旅游旺季了,镇上游客却不少,停好车,萧咲让元满牵着狗在民宿外面等,他进去订房间。
元满乖巧地坐在长椅上,看着萧咲跟前台的女孩子交谈,大概是人长得帅都会被优待,前台的女生全程都合不拢嘴。
中间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女生有些迟疑,却还是在萧咲的攻势下败阵。最后元满看着萧咲从胸包里拿出了一大迭现金,抽了约莫六七张递给女生,签完字拿到房卡后,他还给了一百块的小费。
你还给小费啊?元满看着走出来的萧咲,又探头看了看前台的女生。
萧咲接过她手中的牵引绳,牵起她的手回答:我们要带狗狗住,肯定得讨好一下人家吧。
元满点点头,有些纳闷:你怎么带那么多现金?
萧咲像是早就知道她会这么问似的,脱口而出:外出旅行得带现金防身呀,手机要是没电了的话怎么办?现金支付还是比网络交易要直接方便的。
在古镇上逛了一会,萧咲选了一家川菜馆,元满不太能吃辣,全程都在灌饮料。萧咲倒是吃得很欢快,五块钱一小碗的五常米饭,他连吃了六碗,桌边的空碗迭成一摞,路过的人都会看上两眼,元满看到价格后直呼旅游区就是黑。
你今天饭量好惊人呀。元满托着腮,看着萧咲捧起第七个碗。
萧咲扒饭的动作一顿,他确实很久没这么吃过了。
小时候父亲赌博把家里的油米全部抵光,所以经常饿肚子,他就去偷别人地里的红薯。乡下人种的红薯都是高产量又抵饱的白心板栗红薯,不像现在的烤红薯,湿润软糯,香甜流蜜。
那种红薯弄熟后,是粉的,吃起来很干很噎。可那时候,他饿急了,管不得难受,吃了很多下去,噎得捶胸顿足,又疯狂灌水喝,最后积食肚子疼了一晚上。
再后来,他辍学出来打工,朋友带他吃KFC,他第一次吃这么好吃的东西,好吃得差点连包装袋都要吞下肚子。
他有钱之后,在KFC买了十二个奥尔良鸡腿堡,他一口气连吃了十一个,最后一个他哭着丢进了垃圾桶。从此以后,他再也不吃KFC的奥尔良鸡腿堡。
十五岁前,萧咲最怕饿肚子。
从那之后,萧咲发誓,他再也不要饿肚子。
有点饿。萧咲夹了一筷子菜,放慢速度扒饭。是不是太辣了,一会带你吃别的。
元满摇摇头,笑着揶揄:看你吃饭我就已经饱了,你居然还没饱。
她其实也吃了很多,川菜虽辣,但口味实在不错。
吃完饭后,两人散了会步消食才回到民宿。
萧咲将行李箱放好,挂好防盗链拿着手机在房间里到处检查了一会才跟元满去洗澡。
房间很宽敞干净,元满躺在床上发呆,萧咲跪坐在她腿间给她涂祛疤凝胶,凉凉的很舒服。涂好后,他熟练的撕开医用敷贴小心地盖住,抚平。
好了,先别乱蹭,晾一会敷贴粘得更紧。萧咲拍了拍她的屁股,将小药箱收拾好。
时间还早,加上在车上睡了很久,元满并没有困意,她朝萧咲伸手:我的手机呢?
萧咲动作僵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复正常,他一边将药箱放在床头柜上一边抓着元满的手打了一下:就知道玩手机,出来玩还想着玩手机,你看我有玩手机吗?不准玩。
你是根本就忘记带我的手机了吧?元满质疑道。
谁说我忘了?萧咲拿过搭在一旁的裤子,从口袋里拿出元满的手机晃了晃。这不是吗?不过我关机了,都不准玩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