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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嘉禾转身回了船舱,徐秉行紧随其后,小声劝道:陛下,断不能将其留下。待船靠岸,将他送上岸便是。
赵嘉禾反问:你既觉得他可疑,为何又要救他?
若他真是无辜百姓,我担心陛下声誉受损。
好了,一个孩子,翻不出花来,带上他也无妨。
可若他是越地派来的奸细,我们则会腹背受敌啊!徐秉行坚持劝道。那少年分明就是故意要留在船上,定是居心叵测之徒。
赵嘉禾点起油灯,手捧书卷,不甚在意地道:我心中有数,莫要再劝了。
徐秉行叹了口气:那我便叫周墨白盯着他,让他不敢轻举妄动。
赵嘉禾低笑:周墨白是你的亲随,须护你安危。不要插手此事,这是诏令。
是。徐秉行不再劝谏,无奈拿起一件狐裘,披于赵嘉禾背上,轻声低喃,河上寒气重,陛下要保重身子。若有事,喊我和墨白。
赵嘉禾伸手,捏了捏他的指骨,浅笑道:嗯。累了一天,回去歇着吧。
徐秉行听懂陛下言辞间的疏淡,垂眸敛下眼底万千情绪,垂首用赵嘉禾手背抵了抵自己额面:好。
徐秉行走后,夜色中响起了微不可闻的叩门声。
赵嘉禾放下手中书卷,托腮阖上了双眼,低声道:进。
门推开了一道微小的间隙,修长身影闪入其内,随即又阖上了门。灯下少年低眉而立,换上了一身惨绿窄袖衫,腰系青绒绳,一副跑江湖的少年侠客模样。若刚从水中救起来之时是一块璞玉,此番打扮后,便如同明珠美玉般熠熠生辉。
主人家?宋桓小声轻唤。
嗯,何事?赵嘉禾道。
这杯茶敬给主人家,多谢救命和收留之恩。
赵嘉禾微微睁开眼:救你的不是我,收留不过是一句话的事。你该谢那个跳水捞你上来之人。
宋桓端起茶,递给赵嘉禾:我谢完主人家,便去谢他。
赵嘉禾接过茶,直接放在一旁,问道:还有别的事吗?
灯火摇曳,少年如玉面庞上似笼了一弧光晕。
宋桓跪在她脚边,咬了咬下唇,扬声道:如若主人家不嫌弃,小人愿以身报恩。
赵嘉禾失笑:你几岁了?还是等到了此景。莫不是那些人以为她来者不拒?
宋桓一愣,还是回道:十……五……
十五……年纪也不小了,为何如此天真?
宋桓面色青白地解释:我只是听说主人家有很多面首,便想着以此报答恩情……
', '>')('我不缺面首,你若非要报恩,可以做我的奴仆。赵嘉禾凝眸盯着他道。
闻言,少年反倒是松了口气,颔首应道:好。
赵嘉禾冷哼了一声。看来还是颗不情不愿的棋子。
赵嘉禾抬腿一脚,踢翻了宋桓:就从脚炉做起吧。
哎呦——少年喊了一声,正欲抬手,又硬生生地压了下去,跌在地上,目露委屈地看向赵嘉禾。
赵嘉禾褪去鞋袜,露出一双白珍珠般的脚儿,扒开宋桓的衣襟,塞入其中,微凉的脚正好踩着宋桓柔软的腹部。
躺好了,不准乱动。赵嘉禾吩咐道。
宋桓双眸登时红了,面上血色尽失。手捏成拳,却是一动也不敢动。
赵嘉禾拿起书卷,一页一页地翻阅,偶尔脚底在宋桓的腹部磨蹭。宋桓只觉得似有一根雁翎在掻挠肚子,紧咬下唇,憋住唇边漾起的笑意。
赵嘉禾看了一个时辰的书,宋桓僵硬地躺了一个时辰,大气也不敢出。
你倒是有毅力。赵嘉禾意有所指地道。
主人家的吩咐,我自然遵从。宋桓回道。
怎么,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吗?
只要不是杀人放火就行。
赵嘉禾睨视着他道:去把恭桶倒了吧。
宋桓脸色骤变:能……能换一个吗?
不是报恩吗?这点小事都做不好?赵嘉禾的脚在他肚子上碾了碾,用了几分力道,他的脸色从青变紫。
好。宋桓应道。
赵嘉禾收脚,宋桓起身去倒恭桶。少刻,提着空的恭桶,沉着一张脸回来了。
行了,回去歇着吧。赵嘉禾半倚于榻上。
宋桓欲言又止,立在船舱中不肯离去。
还有何事?赵嘉禾问。
请问还有什么效劳的吗?宋桓明眸盯着她,一脸希冀地问。
还想干活啊……把柴劈了吧。
宋桓眸色一黯,颔首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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