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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觉睡醒,车还没到。
国庆期间,无论是市内还是市外都堵的厉害,眼见着在这里堵了快半小时了。
姜鉴打着呵欠,头靠在骆书新肩膀上也不抬,直接伸手去骆书新口袋里摸奶糖,一摸一个准。
一如既往摸两颗,自己吃一颗,给骆书新分一颗。
姜鉴:师傅,咱们这是堵在哪儿了?
司机师傅报了个地名,姜鉴脑子里算了一下路线,临时决定和骆书新下车步行。
距离目的地不远,看堵车这驾驶,步行说不定还来得快点。
两人付款下车,慢悠悠的朝着那个方向晃悠。
今天阳光好,但也不怎么晒人。
已经到了十月,又下过几场秋雨,这太阳再毒辣也毒不到哪里去了。
骆书新抱着鲜花,姜鉴当甩手掌柜,边走边和骆书新聊天,聊到兴起还会面对着骆书新向后退行。
姜鉴自己可能没发现,今天的他跟求偶的孔雀一样。
他甚至特别得瑟的就着后退的动作,给骆书新表演了个后空翻。
表演完对着骆书新微微一挑眉毛,得瑟中带点小可爱,既像是挑衅又像是在寻求表扬。
姜鉴:怎么样?
骆书新:什么怎么样?
姜鉴:刚刚那个。
骆书新:一般,如果最后不踉跄一下的话,说不定能体面点。
姜鉴:?
就算明知道骆书新是故意不说好话,逗他炸毛,姜鉴仍旧觉得心下不平。
姜鉴:那你来一个。
骆书新自然表示拒绝,他脸皮比较薄,要脸。
两人好像是苟且的男男关系了,又好像不是。
姜鉴本来跟人嘚瑟,这会儿却气成了个河豚。
犹豫了又犹豫,姜鉴还是决定上爪子制裁这位表面看似淡漠,实际上透着蔫儿坏的优等生。
姜鉴照例去掐骆书新的脖子,两人在路边闹得不可开交。
骆书新手上拿着花,小心花。
两人这么一路闹到了墓园,进了墓园里,姜鉴才稍稍消停一些。
国庆不比清明,墓园中一片寂寥,放眼望去也见不到什么活人。
倒是周围绿化做的不错,隐约能听见远处绿化林中的鸟叫。
姜鉴轻车驾熟地找到了自己母亲的墓碑,过去就对着虞女士说我带我的初代男友过来看你了!
热情欣喜,仿佛眼前的不是一块冷冰冰的墓碑,而是一个真人。
说完就对着骆书新示意,让他献花。
骆书新先恭敬的上前献了花,叫了一声阿姨。
退回来之后才问姜鉴,初代男友?
姜鉴:对啊,想不到吧?虽然你高二才碰上我,但还是占的初代的宝座。
这倒没什么想不到的。
靠上次见姜鉴看到太子爷和太子妃接吻的纯情反应就能够猜到一二。
骆书新的意思是,还有二代?
姜鉴:当然了,你表现不好就有二代,这还用问?
姜鉴一副理所当然的渣男语气,但自己都憋不住笑。
姜鉴笑得见牙不见眼,骆书新被他的笑容所感染,忍不住唇边浮起一点弧度。
姜鉴对着墓碑上的照片笑,
我带他来看看你,让你们俩互相认识认识。你也别一天天净在天上看着我,偶尔也帮我看看他。
虽然暂时还不确定有没有二代——关键是取决于这位一代的表现。但是就目前而言,我还是没打算要二代的。说到这里姜鉴没忍住乐,我以后会好好对他的,当着您的面我给他许个诺,如果我以后对他不好,你降雷劈我。
当然,如果是他对我不好,你也得劈他。找的男朋友嘛,讲究男男平等,一视同仁。
说到这里,姜鉴回头看了骆书新一眼,你没意见吧?
骆书新唇边带笑,挺幼稚的跟着摇了摇头,没意见。
姜鉴:我能跟我妈说的说完了,到你了。
说完姜鉴自觉后退半步,把主场让给骆书新。
骆书新还真上前半步,恭恭敬敬的站在了墓碑前面。
墓碑上面贴着照片,应该是姜鉴妈妈年轻时候拍的,看着不超过二十岁,眉眼和姜鉴有七八分相似,只是女人的五官线条要更柔和圆润一些。
从长相来说,姜鉴更像妈妈。
仅仅是站在这里,看着照片,骆书新似乎就能感受到墓碑下埋着的骨灰对于姜鉴的重量。
唇边的笑容渐渐淡去,那是一种对逝者的敬畏,也是对自己心上的少年的尊重。
骆书新声音不大,但语调虔诚,他不是特别擅长说漂亮话的人,只能道一句,
阿姨,您放心。
姜鉴打趣:还叫阿姨呢?
骆书新侧头看他,撺掇我第一面就改称呼是方便我们俩扯平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