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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姜鉴的家门口,骆书新才开口,你们这边的人都这么,热情熟络吗?
姜鉴掏钥匙开门,不都这样?你家,我是说,你老家那边,不是这样吗?
骆书新像是想到了什么,眉头微微蹙起,眼底有些情绪一闪而过,但很快恢复了平静,
我很小就离开老家了,对那里的事没什么印象。
姜鉴:没有固定在哪里待过吗?时间待长了街里街坊就熟了吧?
骆书新:没有。
因为要躲人。
骆书新就说了两个字,姜鉴却想的有点多。
听骆书新这意思,这几年一直在漂泊,可能是跟着骆月到处走走转转,反正骆月是自由职业,没有地域限制。
可一个一直在漂泊的人身上却不会有姜鉴那种不安定感,说养猫就养了,一点都不担心将来出现变化。
倒是姜鉴自己,明明这么多年一直在江水市,老爸事业有为,资产姜鉴不清楚具体,但估摸着也不少,眼前这幢带花园的二层小楼是姜鉴妈妈的,算来现在是姜鉴自己的财产。
可他却始终难有安定感,午夜突然惊醒,会突然担心自己有天无处可去。
可能是初中前的生活太稳定幸福了,一旦打破,就很难再找到平衡。
姜知远没有能力给姜鉴带来安全感。
虽然想的多,但化成念头却不过是推开门的一瞬。
下一瞬间姜鉴就把这些都扔出脑海了。
姜鉴率先踏入院子,进来吧,花有点多,闻不惯的话可能有点呛,你习惯习惯,一会儿鼻子就适应了。
骆书新在门口微顿了一下才往里走,你喜欢养花?
姜鉴:我妈喜欢,这都是她生前留下来的,有些可难侍弄了,幸好不是我弄。
骆书新看了姜鉴一眼。
姜鉴:有个懂园艺的叔叔帮忙。
实际上是专门请的园艺师照顾的,每过一段时间就会过来,但姜鉴莫名觉得这么说有点故意炫耀的意思,普通人家应该不会花这种钱。
骆书新客观评价道,很漂亮。
姜鉴乐了,我妈要是还在肯定喜欢你,谁进门要是第一句是夸她的小花园,她能乐开花。
夸一句不是很正常?
不是。很多人会说浪费,不如种点韭菜小葱什么的;也有人觉得不划算,投入成本太大,除了有个看头也没别的;还有人觉得她小资情调,搞这个就是爱秀爱现……
姜鉴一边说一边往里走,去开进客厅的门,也不知道他们哪儿来那么多意见,明明没用他们的地也没花他们钱。
说这些言论的也没多大恶意,只是单纯的思想观念不合罢了,甚至有些建议种小葱韭菜还是好心,所以姜鉴妈妈听到也不会生气,只是在遇到夸漂亮的人的时候格外欢喜。
姜鉴开了门,发现骆书新仍旧站在院子里,你站那儿干嘛,进来啊。
骆书新:能拍张照吗,花。
姜鉴做了个请的动作。
骆书新拍照片发给了骆月女士。
骆月女士看到消息稍晚,但不吝溢美之词,当时就花式把这花园的细节精妙之处给夸了个遍。
在表达情感这块儿,骆书新确实没有骆月擅长,他能说个很漂亮就已经是非常外化的表达喜欢了。
所以这会儿他做了个搬运工,等骆月夸完,骆书新拿着手机给姜鉴看对方是怎么夸的。
两人进门之后,姜鉴根据自己几乎没有过的待客之道给人摆了水果和茶。
一来这家里平时也没有外人来,二来就算有人来基本也有周姨顶着。
骆书新落座之后明显觉得这房子有点冷清。
本来房子就大,又只有姜鉴一个人住,没什么活人气,再加上平日里周姨打扫的干干净净整整齐齐——虽然不是坏事,但越干净整齐的地方越让人觉得冷,不像个家。
不会害怕吗?骆书新像是随口一问。
姜鉴花了点时间才弄明白,他说的是自己住这么大的房子不会害怕吗。
平时也就算了,这会儿提到害怕姜鉴就想到主题密室里自己丢的脸,
我平时胆子真不小,今天就是个意外!
姜鉴恨不得说,家里真要有脏东西,他能把它们拽出来一起打麻将。
他此地无银三百两,骆书新显然也想起来某人的丢脸时刻了。
虽然脸上神情没有明显变化,但姜鉴就是迷之觉得某人的恶趣味之魂又升起来了,他轻轻嗯了一声,敷衍得极其讨打。姜鉴恨不得抓着他现场看个鬼片以拯救自己的声名。
打人犯法。骆书新看着姜鉴的爪子松了又紧,紧了又松,说完又想起来姜鉴的脾性,又补了一句,掐人脖子也犯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