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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鉴觉得这手好像不应该握,对面这个他好像应该叫阿姨,按辈分来说。
姜鉴偷偷瞟了一眼骆书新,骆书新一脸麻木,应该是司空见惯。
姜鉴还是把手递上去,礼节性握住女人指尖。
在这种姜鉴手脚都不知道往哪儿放的时候,他的手机响起来了。
姜鉴猜到是司机王叔过来了,他几乎是怀着感恩的心情表示要接个电话,然后他得到消息——王叔那边堵死了,彻底过不来了,对方满怀歉意的让他打车回去,还特意提醒他绕道。
姜鉴倒没有太多情绪,还安慰了王叔叔两句。
打车就打车呗,也不是不行。
就是……
姜鉴又看了一眼骆书新捞在手上的猫。
姜鉴:你是要收养它吗?
骆书新看了看猫,又看了看人,我问过,这猫是校园里的流浪猫。
姜鉴小声嘟囔,可它也是我女朋友。
从高一就开始喂养和讨好,虽然没有把猫带回家,但在姜鉴眼里,这已经是他的猫了。
可能有些事情在没有发生变化之前,你会误以为它永远都在那里,不会改变。
比如姜鉴妈妈的离开,比如骆书新就来了一天就要带走这只在校园里混吃混喝好几年的猫。
姜鉴伸手摸了摸猫头,一哥完全不给他面子,居然还朝他哈气。
忒没良心。
骆书新:你也想养?
姜鉴表情像是有点苦涩,算了吧,我养自己都费劲,有人养着也挺好,你对它好点。
姜鉴依依不舍的,和骆月打了个招呼准备先走。
骆月四下看了看,好像没见到接姜鉴的家长,主动询问姜鉴是不是没人接,得知司机堵车过不来,她表示可以送姜鉴一程。
姜鉴拒绝了半天,可架不住骆月实在热情,姜鉴感觉自己像是被骆月绑上车的。
骆书新?
骆书新单手托猫在旁边干看着。
一开始姜鉴还对骆书新抱有幻想,实在没辙的时候试图用眼神暗示对方帮忙劝劝自己妈妈。
结果骆书新装没看见。
姜鉴那个气啊,坐上车之后灵魂像是被劈成了两半,一半因为自己犟不过某位比自己矮还比自己瘦的女士生无可恋——这位女士也忒热情了,什么社交.恐.怖.分.子。
另一半则在对名为骆书新的小人疯狂抽打!这人哪怕出个声都好啊!!出个声自己都不至于在校门口被绑架。
骆月仍旧热情洋溢,一边调试导航一边问姜鉴家的地址,姜鉴欲哭无泪。
那个……姜鉴想叫阿姨,但是对着这么张脸有点叫不出来,想叫姐,又给人叫岔了辈份。
最后没办法,只能把称呼给吞了,改叫您。
骆同学转校之前,您对他朋友也这么热情吗?
骆月笑出声,哪儿啊,你是独一份,我倒是想多热情热情,可你看看他那张死人脸,他像是有朋友的吗?——诶,我说,小鉴你现在跟他应该算朋友吧?你多带带他,这孩子可太独了,本来就没人跟他玩儿,转了校谁也不认识,更没人跟他玩儿了。
……您儿子好像上的是高二,不是幼儿园大班。
虽然这么想,可姜鉴还是下意识开始商业吹捧,骆同学这么优秀,您不用担心,很快就能和大家混熟的。
我哪儿能不担心呀?骆月一本正经地叹气,他现在这样是不是看着挺靠谱的?你猜我今天晚上为什么来接他?
姜鉴:啊,为什么?
骆月:他昨天在我们小区转了三圈没找到回家的门,三过家门而不入,最后给我打电话让我下去接的!!
姜鉴一脸震惊地侧头看骆书新。
骆书新没动静,任由亲妈挤兑,眼皮都没抬一下。
姜鉴:您老,路痴啊?
骆书新这才抬眸,不凉不热地看了姜鉴一眼。
……嘎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姜鉴没绷住,心里笑得打跌。
骆月在前面长吁短叹,那小区我们搬来快一周了,他愣是没记住路,你说这种儿子,我敢放他一个人到处跑?
骆书新淡淡道,没那么夸张。
骆月跟人对呛,那你昨天倒是自己找到门啊!
姜鉴笑得肩膀一抖一抖的。
骆月说起话来好像嘴上没个把门的,什么乱七八糟的都说,很快姜鉴就听了骆书新一箩筐的童年黑料。
这种快乐一直持续到姜鉴下车,本来骆月还要步行送一段,姜鉴恨不得蹦跶两下证明自己腿脚没事儿能自己走。
骆月临走前踮着脚尖rua了一下姜鉴的卷毛,你是不是生病了?脸色不太好,回家空调不要开那么低,你们这些小年轻就知道仗着身体好胡作非为……', '')